阿沅长大了,做哥哥的谨慎过头也许并不合适,但他承受不住更多的失去了。
阮阮看到沈烺的身影消失在屋门外,咬着牙狠心推了傅臻一把,“陛下,你就不能克制些,就急于这一时?”
傅臻笑了下,不置可否,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吻了吻。
阮阮鼓着腮道:“这样有意思吗?堂堂皇帝陛下深夜私会臣下之妹,若被人当场抓包,陛下威严何在!”
傅臻眸光沉了沉,往她身上靠过去,“威严在呢,你感觉不到吗?”
阮阮简直羞得没脸见人,哼哼唧唧地躲进了被褥里。
傅臻亲了亲她的发心,想到今夜或许会有大事发生,便也不再同她逗趣,自己忍了下来。
沉吟良久才道,“你哥哥比你想象的强大,怕他孤独终老大可不必。”
阮阮躲在被窝里,眼眶涩涩地疼,“嫂嫂一定是很好的姑娘,可我哥这个人太轴,我真怕他一辈子走不出去。”
今日跟在哥哥身后,看到他高大落寞的背影,心里就跟着痛,庆幸自己还活在世上,活得好好的,否则,哥哥或许连最后的支撑都没有了。
傅臻听到她的抽泣声,眉心蹙起,将人拢在身边,“哭什么,朕还没说完,或许你嫂嫂,根本就没有死呢?”
阮阮一怔,立刻侧过身来睁大了双眸,“你说什么?我嫂嫂没有死,你不是开玩笑哄我的吧?”
傅臻微微摇头,“朕也很意外。”
方才青灵醒来,将在昭王府密室遇见顾嫣一事完完整整地禀告给他。
虽然意外,但并不是无迹可寻。
当时那两具被烧焦的女子尸体本就蹊跷,能确定那女子便是顾嫣主仆的只有现场一只鎏金双蝶戏花步摇,为沈烺赠予顾嫣的生辰礼物。
当时傅臻便深信顾嫣并非死于意外,而是世家大族阻止寒门与士族联姻的手段,可若要从中阻扰,何必将人烧得面目全非才肯罢休。
这期间他也一直在查究竟是谁在从中作梗,却苦于没有线索。
今日才知,竟是昭王伪造顾嫣死于大火的现场,瞒着所有人将其藏在自己的府邸。
傅臻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边关,京中大小事务都未必知晓齐全,风花雪月的事情更是从不关心。倒是汪顺然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当年太后为昭王选妃时,顾嫣的名字也在名单之上。
昭王与顾嫣从前就是认识的,游园聚会中常有见面的机会。顾嫣明艳动人、性格爽直,与那些文文弱弱的大家闺秀气质很不一样,京中欣赏她的公子哥有很多,只是很少有人招架得住,但昭王与其倒是相处得颇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