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晴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儿,庞金花却是清楚。
过了没两天陈红英过来找庞金花,俩人出去说话,陈红英说,“大娘,您听说没,郑平前几天差点上了吊。”
庞金花一惊,“这怎么说?总不能这也赖我吧?”
“那倒没有。”陈红英看了眼他们家窗户压低声音说,“但也有点牵扯。”
庞金花挑眉。
陈红英:“当时你不是砸了他们家的锅吗,然后刘大娘拿着刘建平的工资,郑平的工资自己拿着。平时的时候她们娘俩一人负责一星期的做饭,谁负责的时候谁买菜。但锅碗瓢盆这个没法分啊。于是俩人就因为买这个的事儿吵起来了。后来小陆不是和刘建平在校场比试了,下了刘建平的面子,刘建平回家正赶上婆媳俩吵架,您猜怎么着?”
庞金花毫不意外,“刘建平站在他娘那边儿对付郑平?”
闻言陈红英笑了起来,“也差不多了,郑平要求刘建平把工资给她拿着,刘大娘不乐意,刘建平也不乐意,骂郑平就没个好心眼,故意的,明知道家里俩兄弟需要帮衬,还说郑平有工资,理应一家子花用。郑平急眼了,说总不能她的工资养全家吧。然后刘建平就当着刘大娘的面把郑平打了。郑平当场就要拿绳子上吊。”
庞金花吸了一口气,“死了?”
“哪能啊。”陈红英道,“家里还有俩人呢,哪能让她死了。但后来郑平也把事情闹出去了,直接去跟团政委告状,还说如果刘建平不是真心实意跟她过日子就趁早离婚。”
庞金花眨眨眼,“嗯,郑平这女人看着不咋样,但在这方面似乎也挺有魄力。”
陈红英叹了口气,“当初他俩也是组织介绍的,要不然郑平年纪轻轻嫁给刘建平了不是。这事儿还是王政委夫妻给保的媒,现在郑平可不就找媒人的事儿了。”
庞金花却听明白了,“我明白了,郑平这是拿政委压刘建平了,什么过日子不过日子,无非是争夺财政大权,不过要我说刘婆子也太不是东西了,明摆着拿老大家的钱养其他的儿子孙子。偏偏刘建平那傻货还乐呵呵的把钱交出去,人家郑平凭啥白给她养家啊,要真答应了,那以后刘建平就是为了俩兄弟卖命了。”
都说旁观者清,其他人都明白,就刘建平想不明白,觉得他自己过的好兄弟过的不好他就理应帮衬。可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总不能一辈子都养着俩兄弟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刘家的事儿,庞金花只要觉得这事儿跟她无关也就没心事了, “我觉得啊,这次刘婆子悬了。”
她不禁想起南沂县时候的孙婆子,要比较起来刘婆子起码没做的太绝,更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儿。但这事儿明摆着刘婆子不占理,王政委夫妻不管怎么说也是媒人,人郑平都要上吊了,做思想工作的政委夫妻就不可能不管。
闹到最后庞金花有俩猜测:要么两口子让刘婆子回乡下养老去,每个月给寄养老钱;要么刘婆子交出刘建平的工资以后都只安安心心的养老,不能过问家里的事儿。
陈红英好奇的问,“那您觉得会是哪种情况?”
庞金花嗤笑道,“肯定是第二种情况啊,就刘婆子那嘚瑟劲儿,肯定不会轻易的回乡下去的。回乡下那以后就只能见到那几块钱,给哪个儿子都不是。要是在这儿,兴许还有机会从刘建平里时不时的弄点钱,她只要不傻就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