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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闲甩开所有顾虑,纵身一跃,跃至半空脚下却是一轻。

和苍龙相似的龙吟声在她耳边响起,银白色的龙首在云雾缭绕间蹭了蹭燕闲的脸颊,细密光滑的鳞片快速地划过手背,那条强壮有力的尾巴尖尖还在燕闲掌心小小地挠了一下。

燕闲有些惊讶:“凌峋?”

回应她的是那双龙眼里带着些炫耀和自得的笑意。龙吟再响,风云为之召唤,轻柔地将燕闲托送到龙首之上。

燕闲第一次骑龙,脚下都不敢用力踩,扶着龙角小心翼翼地站了好一会儿,不过也就片刻,当云海如波涛般在她身边流动,凌峋巨大的龙身穿行在风里,她就像是在天空中扬帆起航,迎击雷电就如同迎击海上暴风雨,忒是让人心生豪情万丈。

燕闲爽了,挥剑直指雷云:“凌峋!上!我们干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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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碰到酒宴砸场,又是天生异象,此刻的飞仙门已然乱做了一团,虽有执法堂在尽力维持秩序,却也仍是人心惶惶,众人汇聚成一团又一团,吵吵嚷嚷个不停。

大概只有没什么人的自在峰还宁静地一如既往。

梵清对这昏天灭地之势好似浑不在意,手下不紧不慢地稳稳落下一子,口中道:“不愧是她,总能闹出那么大的阵仗。”

坐在他棋盘对面的是个有些清隽文弱的男子,只是他身体虚虚实实,看不分明——竟是个没有身体的神魂。

这个神魂男子倒是没下棋,只盘坐在树下,虚倚着棋盘,侧身抬头看着天边雷劫最密集之处。

梵清又换了白子摆下,一边问道:“怎么,担心了?”

“如何能不担心,”男子笑了笑,“那冒险的可是闲儿。”

梵清扯了扯唇角,嘲笑道:“推她走到这一步的不正是你这个兄长,如今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男子,不,燕幸被梵清这般说也不恼,只摇了摇头:“我不会后悔,这是唯一一条生路。”

他望着天边的悠长眼神里有着担忧却又有着无限的欣慰:“她又长大了,看着成熟了点。”

梵清嗤笑:“哪儿成熟了,这话说出去被她祸害过的人怕是都想从地里钻出来打你,她都被你们惯得快要翻天了,找遍全天下都再没一个她这般能闹腾的。”他说是这么说,抬头望向劫雷的目光里也并没什么真情实感的嫌弃。

燕幸也哼笑:“说得好像你没有惯她一样。”

梵清假作没听到,不说话了。

院内安静了片刻,燕幸再开口时语气说不出的惆怅:“为什么一定要是闲儿呢,唉,我护着她保留下那份可贵的勇气和无畏,为的可不是想让她多糟劫难。”

刚还嘈了燕闲的梵清此刻语气却是更为笃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只有她能在一切困境里勇往直前,绝不回头。你说的,这是唯一一条生路。她知道前因后果后也不会后悔的。”

燕幸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轻叹道:“但愿能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