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闲仍是歪着脑袋坐在树下,并没有什么反抗的动作,神情中反而有着几分莫测的趣味。
低沉的男声这次响起时,却是直接在燕闲的脑海中。
“你不必如此防着我。”
阿鳞平时如同暖玉一般的体温变得冰冷,只剩下冷血动物贴身时带来的阴森感。
他柔韧的身体在燕闲的脖颈处缓慢游动,注满毒液的尖牙在血管经脉旁闪烁着寒光,鲜红的信子不断伸缩,伴随着“嘶嘶——”的蛇鸣声,院中各处的草丛间都传来了异动。
定眼一看,竟是不知何时起,这院子就被各种蛇类团团包围。
芍药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从烤架前直起腰来。
他一手掏向腰间,另一手还不忘甩一发灵力,将烤架下的火焰暂时封存,以免鸡肉烤过头。
“看来我的手艺又进步了,竟招了这么多不速之客。”芍药轻轻脆脆的童声说起正经话来,总是自带嘲讽之感。
“师兄,不过是些小蛇而已,”燕闲一笑,示意芍药放松,“自在峰的蛇爱吃烤鸡再正常不过了。”
芍药看向燕闲,自然注意到了她脖颈处多出来的“脖环”。
他当下便竖起了眉,但又见燕闲冲他甩手,四周的蛇群也没有异动。
芍药犹豫再三,最终重新低头做回了他的烤肉机,只是背部仍是微微紧绷,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你当真不怕?”阿鳞的声音再次于燕闲脑海中响起。
伴随着他的说话声,他的蛇身不断绞紧,蛇信吞吐间若有似无的撩拨过燕闲的皮肤。
燕闲完全忽视了脖颈受制带来的些微窒息感,更没将那两颗危险毒牙放在眼里,若无其事地伸手便捏上了阿鳞的蛇身。
“你可太看得起自己了,”燕闲同样在脑海中回复道,“我防的可不是自家小弟。”
说着她就径直将阿鳞从脖颈处摘了下来,盘在手心中肆意把玩。
阿鳞倒也没有反抗,随便燕闲将他的蛇身一会儿拉直一会儿打结。
只有那道男声在燕闲脑中冷哼一声,随后问道:“既然不防着我……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燕闲玩够了蛇,随手将阿鳞再次绕回了手腕上。
“想知道?等哪天你打得过我再来问吧。小弟可没有问话的权利。”
打……
打还真打不过,也就能偶尔搞点事情阴一阴。
阿鳞气闷,报复性地将身子狠狠缠绕,把燕闲的手腕都勒出了红痕。
燕闲一抬手,对着阿鳞的三角脑袋就是一个脑崩儿,让他晕头转向,恹恹地再次安分当回了手镯。
随后她又利落地翻身站了起来,走到芍药身边。
“师兄,”她笑道,“再去搞几只□□,这堆蛇都饿狠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