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闲冲他一笑,温声道:“师兄,我想吃烤鸡了。”
芍药的两只猫儿一般的眼睛瞬间变亮了。
他咳嗽一声,强端着姿态冷哼道:“想一出是一出,峰上的鸡圈早拆了,哪来的鸡。”
说完他又一甩袖子,像个学大人走路的稚童一般,背着手大摇大摆向外走去,行到门口,转身丢下一句“你且等着”,然后飞快地踏上坐骑,飞驰而去。
燕闲笑着目送他远去,一转身却又收了笑。
袖内的阿鳞摩挲着移动了下缠绕着的蛇身,开口便是低沉男声:“那席方凯似是有些问题。”
“是,他另有隐瞒,”燕闲一边说着一边向屋内走去,“管他打的什么算盘,总之不会让他好过便是。”
阿鳞见燕闲心中有数,便不再多言,继续装自己的红玉碎镯。
燕闲走到屋门口,破除了禁锢的法阵。
屋内,小侄女的残魂自桌前抬头望向了她。
燕闲走向她,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先前席方凯和琪师妹来敲门拜访之时,燕婉的残魂本是同燕闲一道在院内乘风凉的。但一听席方凯的声音,燕婉的心魔便又有了波动。
燕闲当机立断,让阿鳞去待客,自己则先将小侄女禁锢在了屋内。
屋内也可听到院内的动静,除此之外还有新设的阵法可以温养残魂,起码也能压制一下心魔的躁动。
此刻,小侄女怔怔地看着燕闲,转又看向桌面,那里摆着她这几日从不离手的铜镜。
她盯着镜中自己的新面孔,良晌,自言自语道:“师兄……他为何认不出我?”
她和现在占据她身体的这位大能,性格行事如此迥异,实在判若两人。
为什么爱她至深的师兄,一点都分辨不出呢?
燕闲环着胸,毫不留情的扎心道:“这谁知道,大概他既蠢又不爱你吧。”
小侄女沉默片刻后,捂住了心口,又道:“可我好像并没有那么心痛。”说这话时,她身上的心魔出手安静的蛰伏着,丝毫没有异动。
“我知道他被雷劈了,可我却并没有去看他,”小侄女拿起了桌上的铜镜,“我这段时日,做得最多的便是看这张脸,想得最多的是该如何穿衣打扮,我竟是甚少想到他。”
燕闲点头:“那大概,你也没那么爱他吧。”
“可我爱他啊,”小侄女茫然,“我爱他爱到愿意给他一切,他便是要我的命,我也是愿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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