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儿子的照片,不敢去翻她的。
又过了一月,他有机会回国内,他调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回到老家。
让他意外的是她和儿子都在父母家中。
他想了许久,可到门口又缩了回去。
他一直躲在车里。直到他儿子敏锐察觉他的存在。
父子相认迅速,儿子比他有出息多了,看到他第一眼,就趴着车视镜对照,确认后就抱着他喊了爸爸。
儿子要带他去找她,去看父母。
可他依旧怯弱,整整五年,他错过的太多,隐瞒得太多。
直到今天,他决定向儿子所说的那般,横竖出头都是刀,晚刀不如早刀。
可谁能预料到,还没等到儿子打头阵,他先遇到了她。
看到她背影的一瞬,他脱口而出,“停车。”
确定腿固定地很稳,他沉默几息后,推开车门。
顾明玥终于看到儿子跑了出来,他瞪着大圆眼睛,欢喜万分地看着一处。
她不由沿着儿子视线看过去。
隔着一辆车宽的距离,她看到了沈行知。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她擦了好几眼睛,人还在那。
接着还动了,朝她走近。
她听他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喊了她名字,“顾明玥。”
果然时隔五年再次出现幻觉,连称呼都如此生疏。
顾明玥不由这么想着。
接下面,她不仅瞳孔颤动,一股气流直冲头顶百会穴。
儿子冲上来抱住了那幻觉的大腿,车上紧接着走下来熟人左宴同志。
哦,原来是活的,原来他没牺牲!
顾明玥气笑了,看到沈行知牵着儿子走近。她低头找了半天,没找到树杈,于是举起公文包朝着他背一顿打。
儿子和左宴都上来劝,但劝不住,她压了这么多年的委屈难受,没处撒!
后来,她注意到他腿站姿怪异,几次都快被她打趴在地,她脚勾起裤腿,便看到。
她丢了公文包,一声不吭往回走。
一连几日,她把自己锁在屋里,他在门外说着。
他说的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个朋友,一个战友的故事,而故事里他仿佛是名旁客,无悲无喜,无怒无怨。
最后他说:“明玥,再嫁我一次,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