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份不同的俄语资料,资料的内容与飞机没有丝毫关联,统统都是晦涩难懂的俄国法律条文。
老钱压着心头的慌张,深深呼吸后,沉静下来,努力地翻看。
贺工忽觉嘴巴干涩,忍不住反复舔唇,脑子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难懂的词句。
沈行知是俄语基础最薄弱的,他除了在军队里学习了常用的俄语,再无其他地方接触。对于这份完全看不懂资料,他除了完全复制没有其他方法。
此刻他的脑子犹如一台针对性的扫描仪,不同于其他两人的慢慢翻阅啃读,他第一篇翻阅的速度极快,不到半小时便把资料整理了遍。
第一遍他在脑子里梳理出资料中最常用的文字符号,基本组成了百分之六十的内容。
由于需要方便记忆,他在白纸上画下了代替的便于他记忆的简易符号。
第二遍沈行知花了一小时,他反复地记忆这些简易符号所在的位置。
第三遍沈行知专攻剩余的非常用字符和位置。
来来回回整份资料被他翻了不下五次。
旁边的老钱和贺工压力巨大,越到后面越紧张,手心手背全是汗,等到交卷,老钱后背都是汗水。
此番比试结果并不是当场宣布,而是定在一周后。
回程路上,张阳让沈行知坐后面休息,自己开车。
沈行知没有任何推辞,倒头大睡,可总是睡得不踏实,脑子里的俄文符号不断在穿梭飞舞。
俄文资料的限时默记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直到回程他脑子还在隐隐抽痛,缓不过神。
张阳见沈行知甚是疲惫,便放了一天假。
沈行知看到军区家属楼时,拉扯绷紧的神经逐渐放松,他想着期待着等会有个扬着灿烂笑容的姑娘会迎着阳光朝他奔跑过来,忍不住嘴角微扬。
然而,事实是等他进了门也没能瞧见心心念念的人影。
她去哪了?
沈行知没等到期待中的抱抱,抿唇坐在长椅上,脱下军装盖在脑袋上,闷声不吭。
此时在医院的顾明玥听到沈行知回来的消息,正打算飞奔回家,却是碰到三排长领着与苏小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妇人走进。
“妈……”苏小半声音带着微颤,眼睛里翻涌出可见的慌张。
妇人因常年农作,风吹雨晒,脸上褶皱横生,精神倒是神气,行走带风,三五两下跨步便到了病床旁,一把抓住苏小半的手,厉声问道:“孩子呢?保住没?”
苏小半低着头,还来不及回应,妇人立马把人拉扯着往上提,丝毫没有顾忌吊着的药瓶,只顾着教训,“是不是没保住!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没用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