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与他前两次打电话时说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当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迫切地想收割更大利益,竟没注意到完全不变的语序。
“该、该不会……”
后半句话,他没来得及说完。
因为他的身体在短时间内支离破碎,无数内脏碎片和血肉炸开,残忍又血腥。
……
“你是说,血迹存在的先后顺序很奇怪?”
黎洛灵正用备用房卡刷开那间她觉得异常的房门。
“我进去后,里面的人大声问我是谁,然后反复强调他跟施和的死没有关系。我试着与他沟通,可无效,就先走了。”
“施和已经死了这件事,我觉得很正常。”
刘柠对此不予置评,先给出自己的观点,“从租车、计划路线,再到引我们来酒店,全是施和一个人包办。”
“故作慷慨吗?可换一个角度来想,一路上遇到那么多诡异的事情,换做正常人早就调头,而他硬生生地拖到了酒店前。”
也是在那里,兵分两路,班静领着一半同学先离开。
“难道这里隐藏着诅咒的源头?”
“我也认为存在这种可能。”刘柠话锋一转,“说回血迹,大巴车在路上停滞片刻时,有大片干涸的和一块新鲜的痕迹。几乎同时发生,仅能从颜色辨别先后。”
但真的如此吗?
“三天后和三天前。纠结三天这个时间没有意义,重点在于前和后。”
她以此举了个例子,“既然时间是错乱的,我们看到的东西是不是也是乱的?好比血迹,应该是那一小块在先,随后才是大量。”
“可不可以这样理解,”黎洛灵很快跟上她的思路,“假设我坐在车上,发现前面撞到了人。可实际上,在撞到他之前,我已经死了,但由于时间错乱,我自己不知道。”
“没错,而且‘我’也是死于车祸。”
这很好地解释了大巴车身绵延的血迹。
假如竺诚可以听到这句话,他也不会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问题是,知道了这些,又要如何破局?”
黎洛灵反问道,“目前为止,我们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的死亡。同时,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她看上去不是特别担心。
两人在十六层的走廊上,每走一步,地毯上都会露出一个猩红色的脚印。
奇怪地是,刘柠脚下始终没有任何痕迹。
“我终于想明白在楼下餐厅时,施和为什么一直不下来了。”
轻笑一声,黎洛灵缓缓开口道,“人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相同的空间。在三天前那场宴会上,他肯定有参与。”
因此,时空推移后的三天,他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那染血的房间要怎么解释?”
刘柠指出“球杆”这个疑点,“如果他在车轮前死了一次,尸体为什么会跑进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