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倒是多亏那只鸡, 这一路说笑还算轻松愉快。不多会儿, 就抵至铺子。刘老五见二人安然回来, 也跟着舒了口气。
“掌柜的,您没淋着吧?”
“放心,我没事。”顺手将椰子递过去,莫轻轻得空,弯腰去拧裙摆。还没怎么用力,就赫然拧出了一滩水,正好被收了伞走进的苏瑾瞧个正着。
长臂一伸,他攥着姑娘胳膊将人拎起。
“别弄了,快上楼换件干的。”
鲜少瞧见这人强硬的态度,莫轻轻略一怔,旋即乖乖点头应“好”。转身往二层去时,无意瞥见堂内的一只炭盆,好奇指着问:“刘大哥,这是您烧的炭火吗?”
刘老五这才一拍脑门,恍然记起。
“瞧我这记性,这是给您和苏公子备的,怕你们淋雨着凉了。”
“有劳刘大哥了。”莫轻轻看眼苏瑾,“那苏公子,你先坐下暖暖吧。”
叮嘱完这句,她才快步上了二层,重新取件干衣裳换上。随后在楼下烤了会儿火,待驱散尽身上沾染的寒气,便抱起椰子、拎着子鸡去到厨房。
昨日到临安,休息半日,她二人立即开始将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这间铺子虽空置,但应是定期有人照料,故而收拾起来并不费工夫。
东西尚未置办齐全,不过柴米油盐,还有几样吃饭的家伙都零零散散备了些,生火做饭已不成问题。
喊来刘老五帮忙,打上一桶沁凉井水,用来处理干净子鸡。再将子鸡剁块,拌入姜酒腌制。等待腌制时,手头也暂时得了空,她才着手处理刚抱了一路的椰子。
她选的是椰青,果肉更加柔软嫩滑,用来做椰子鸡再适合不过。买时还嘱咐老板帮忙去掉了外层的绿椰皮,眼下白白净净一个,只需敲开椰壳,便能取出里头的汁和果肉。
这活儿她早已轻车熟路,不作丝毫犹豫,就拿起宽片刀削出椰子尖头部,再持刀背沿尖头敲上三圈,破开一个小圆盖,倒出里头的透明椰汁。
往常取了椰汁后,会直接大刀阔斧地将椰壳敲开,方便切下果肉。但今日不同,她为此特意淘了把称手的小匕首,用来将白瓤剜下。
南宋盛行椰雕,通俗地说,就是用椰壳雕刻出各式各样的工艺品,乃至茶碗等生活器具,受不少文人雅客所追捧。也正因如此,椰子售价极高,这么一个,便已是在她心头割去了好几刀。
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铺张浪费”,定要物尽其用才行。小心翼翼剜去白瓤,将椰壳洗净,再倒扣一旁晾干。
莫轻轻才心满意足地继续正经事,将椰肉切成条状。起火烧热油,腌制好的鸡块下锅与姜片同翻炒,待抹去肉腥味儿,再捞起姜片,添入备好的椰汁、椰肉条、党参、黄芪和红枣,倒清水没过,大火烧开,再转而慢炖细煨。
锅里炖得噗噜噜作响,椰子的清香裹携子鸡的鲜,透过锅盖细缝钻出,像纤纤玉手,极具诱惑,让人心甘情愿被它牵着鼻子走。
椰子鸡的汤汁,澄莹透澈,将要出锅前,再往里撒入盐和些许枸杞,醒目的点点艳红,好似粒粒红宝石,在锅里随汤泡翻腾浮沉。
莫轻轻炖好椰子鸡时,大雨已消停不少,化作细细绵绵。朝外堂轻喊一声,很快两道身影就应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