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
食肆里。
苏瑾指着面前看似鸡蛋羹,却缀着色彩斑斓的蜜饯果仁和糖霜粉,缤纷好看的那碗吃食,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八宝茶汤。”
热情地递上调羹,莫轻轻解释道:“是将黄米面用沸水冲熟拌匀,稠嫩似蛋羹时,再撒层薄薄的豆沙碎,然后铺上剪成颗粒的杏仁、核桃、榛子和各类蜜饯,最后撒些许糖霜粉即可。”
“你快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初次见这姑娘对他的评价如此重视,苏瑾竟有些受宠若惊,不敢再多言,舀起一勺。
凑近轻嗅了嗅,果真有黍米的淡淡清香,还混杂着丝丝甜。
再送入口,暗暗吃一惊。
看似不起眼的黄米面,因被冲泡得均匀,没有丁点结块,故而齿舌间尽是爽滑细腻,香气馥郁,再配上蜜饯果仁咬碎开,食感更是丰富有层次。
咽下去,腹中更是暖暖的。
“入口细滑,暖香四溢,很好吃。”
莫轻轻的眸子顿时亮了几分。
趁热打铁,苏瑾立即又指着另一道问:“这是羊肉?”
“对,它叫羊肉焖饼。是将羊腿肉用糖翻炒上色,再配各色香料和酱炒出香,最后倒入醴和开水炖煮一个时辰,炖得熟烂即可。”
“用醴炖?这我倒是头次听说。”
莫轻轻笑道:“醴能去腥,还能让羊肉更鲜嫩,也算得一个小诀窍了吧。”
所谓的醴,其实与后世啤酒的制法类似,都是用谷物酿制。不过啤酒是以麦类作物为原料,且味苦,而醴是拿稻和其他谷物作原料,味更甘甜。
据说,醴在元代中期便失传,但好在眼下倒不难买。
“焖在羊肉上的饼,皮薄如纱,又是多张垒在一起,如何能做到不粘在一起,层层分明的?”
“这个啊。”
莫轻轻只觉得久别重逢苏瑾,这人竟是十分识货,句句都问到精髓上,比单单夸一句好吃可要让她高兴得多,于是索性在对面坐下,津津有味地给他介绍。
“其实炖煮好的羊肉还得再入锅一次,这时再添入萝卜块和淮山块,让汤汁没过,最后往上面铺一层饼皮,加盖焖煮片刻即可。”
“待一张饼皮焖熟,取出再换之另一张,如此下去,到所有饼皮都熟,彼时汤汁变得稠浓,羊肉更加熟烂,萝卜和淮山也刚好熟透。”
“入盘时,将一张张饼皮铺上,剪刀从中间十字剪开,再翻折。这样就能变得层层分明,像朵花般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