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长洛县竟还有此等为非作歹的恶徒。”
陆文嫣气急踱步,肩上斗篷滑落也不自知,婢子赶忙上前给披好, 只听得她又说道:“掌柜的放心, 我这就禀告我爹,请他全城搜捕,定要找出此人。”
说罢要往外走, 莫轻轻站起, 又添一句, “陆姑娘,还有件事不知有用否,方才我提及见过一个妇人, 那或许是恶徒的妻子。”
“妻子?你怎地知道?”
“是苏公子, 他说初见我时,虽未瞧见歹徒模样, 但远远听那人喊了声‘娘子’, 此后便学来这样喊我, 直至病好才忆起怎么回事。”她将路上苏彦转告的话一字不落复述来。
陆文嫣若有所思,“那说来,那妇人也是恶人?”
“是,至少她是帮凶。”
说话间,莫轻轻手拢袖中,狠狠攥拳,伤口钻心的疼也丝毫不觉。
原主的遭遇仿若她亲身经历,原主的恐惧更是袭遍她全身。占人身子,又与其感同身受,她怎会放过任何一个罪人?
“好,你放心,她也绝对逃脱不了。”
斩钉截铁抛下这么一句,陆文嫣才急急忙忙离去。
当晚,被陆知县问过话,莫轻轻才回家。
许是官府搜城动静太大,又许是死亡边缘徘徊一圈,余惊未定,她整宿没睡。翌晨拖着疲惫的身子去食肆,告知关、刘二人歇业一日,便又折回。
自家院子里。
“婶婶,我喝不下了。”双手端着剩下的半碗鸡汤,莫轻轻两眼祈盼,望着李月英,“真的喝不下了。”
李月英剥好一堆核桃,探头看她碗里,无奈摇头:“算了,不喝就不喝吧,反正也喝了一碗。”
旋即接过碗起身,指着桌上的核桃肉。
“核桃补身子,记得都吃干净。我和你叔就在隔壁,今儿哪儿也不去,有事叫我们。”
“好。”
“来,门也反闩住,碰见敲门的,一律先问身份,不说话的千万别开。”
“我知道了,婶婶慢走。”莫轻轻笑得两眼弯成月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却又在李月英一遍遍的叮嘱中关好门,挂上闩。
送走人,捧着圆鼓鼓的肚皮坐回,她拣颗核桃塞进嘴里,背靠躺椅,望向一碧如洗的蓝空。
长洛县说是座远离京城的偏僻小城,可真要全城搜捕,却是件大工程,至今也未完事。不过,如今有官府在明,苏彦和周意在暗,两头搜捕,抓人想来也是早晚的事。她别的帮不上,就只管护好自己,顺道养养伤,待捕获住人,能立即出堂作证就好。
“咚咚咚。”
正累得打算闭眼休憩,轻缓地敲门声突地响起。莫轻轻一下坐正,迟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