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明,明日腊八,我们上午就回来,晌午就在府上带着下头人熬腊八粥,便当是过节了,晚间再去宫里。”
“好。”
“为什么明日宫宴啊?”宁歆歆穿了件外袍,有些想不明白,宫宴不应该是在小年、除夕左右吗?腊八就举办,也太早了吧。
“明日是盛郡王的生辰。”
“哦......”宁歆歆出了一声便不再搭话,那句“我能不去吗”在嘴边转悠半天也没说出来。
她就是再不喜欢陆千澄,这种事儿总也多的去了,躲总不是办法。
人在世上总有自己的角色、自己的责任,这种事儿上该是容不得她使小性子。
就像那些大臣的夫人们说的,“一笔写不出两个国姓”,面上的和谐总是要顾虑的。
“不想去?”梁彦昭问,似是读出了她此刻心里想法一般。
“也不是不想去,就是......”宁歆歆道,“嗐,也没什么,去就去了,在哪儿不都是吃顿饭么。”
“就去这一次,以后不想去便不去了,”梁彦昭从妆台上取了根发带给她束住一头青丝,“歆歆,去洗漱吧。”
宁歆歆没有多想,还琢磨着是只去一次、给梁正晖一次面子即可,登时就兴奋了,“那可太好了。”
后便一阵儿风似的跑向了盥室。
梁彦昭一人留在内室更衣,心思百转千回,又将安排重新推演,重顺了一遍各个关节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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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出南安门,外头便飘起了小雪。
宁歆歆打帘,伸出双手接着雪花,各个模样的雪花初还能见着形状,落到手心便化了滴水。
她就探头在北风里,看雪花落了又化,乐此不疲。
梁彦昭在一旁看不下去,伸手把她拉回来,“仔细受风。”
“哪儿能这么容易生病啊?我身子壮实着呢,”宁歆歆捧着自己手心的一小汪水给梁彦昭看,“遇明,你知道吗?每一片雪花都是独一无二的。”
梁彦昭摇头,“不知。”
宁歆歆擦了擦手,从梁彦昭手里接过手炉,后便顺势倚在了他怀里,“那现在你知道了。”
忽想到什么,又问:“别庄里会有好些雪吗?”
“那里地势高,也比城里更冷,雪不易化,应会有许多积雪,”梁彦昭回她。
这只是听旁人说的,今年是他第一年在南潞过冬,也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冬日去那里,那个别庄冬日如何,他是一概不知的。
不过,别庄里旁的花开花都比山下更晚,想来是比城里更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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