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副秉公办案、明镜高悬的样子,梁彦昭还未答话,便先弯起了唇角。
宁歆歆白他一眼,正经道:“严肃一点。”
梁彦昭又笑,“我早知这二人底细,也知她身后主子姓甚名谁,再去审问岂非多此一举?”
“可是盛郡王?”
“你看,”梁彦昭就坐宁歆歆对面,见她此般聪慧,实在喜欢得紧,便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颊,“歆歆不也知道是谁。”
“这只是我的猜测,总还想着审上一审、验证下的,万一还有同党呢?”
梁彦昭摇头,“没有了,仅这二人。”
太子府虽不说是固若金汤,却也不好往里送人,这俩人已经是梁正晖努力多年的结果,还早早就被梁彦昭识破了去。
“你既什么都知道,为何不早早打发走?非要让这些歹人接二连三地加害于你,”宁歆歆带了点哭腔,寻常人许不怕那大黄,可对梁彦昭来说,取他命走绝非难事,她尝出来后便一直后怕到此刻,“若是你......”
后面那半句到底也没说完,宁歆歆背过身去,眼眶发热。
若是梁彦昭真着了这道,她在这异世可怎么办啊。
梁彦昭察觉她声音有异,便起身走到她那侧,坐定,轻叹了口气,将人拉进了怀里。
宁歆歆还气着,自不那么听话顺从,抡起拳头就冲梁彦昭胸膛一顿砸,却还顾忌他身体,手上没敢使上劲,每一拳皆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歆歆,我......”梁彦昭想要与宁歆歆解释,话到嘴边了,却不忍再说。
他该如何解释说,他之前失了求生意志,以至于查出来了细作也并未动作,还放任堂哥支使他们几次三番加害与他?
明知粥里掺了东西,却还是吃下。明知堂哥打了取而代之登大宝的主意,却不曾对外人言过分毫。
他不单知今日那二人的来处,亦知其苦衷。不论良籍贱籍,均是南潞子民,他身为储君,何忍过分苛责受人胁迫的苦命人?
但这事确实是他不对,歆歆嫁过来之后,他本想抽个时间将这些人都打发了,但却被政事缠身,一时没来得及,才出了今日乱子,他回想起来也难免心惊,若今日这事传出,有人将矛头对准歆歆,那才麻烦。
“歆歆,”梁彦昭清了清嗓子,“之前,是我觉得活着无甚意思,在许多事上,知道了也全当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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