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药点点头,打发了一干人走了,耶律延休道:“太后叫你到并州排查内乱,顺道把自己清洗清洗,你没事问什么水稻,还真打算做几年并州牧?”
王药摇摇头:“赶着回去陪太后生孩子,可不能呆几年。”他假作看不见耶律延休陡然变得青白的脸色,又说:“水田阻隔马匹,桑榆阻隔行军,这主意我也出给晋国赵王过。如今并州这副样子,是打算防着谁?呵呵,总不是晋国的步兵和水军吧?”
耶律延休的脸色又变了:“怎么?那个姓黄的州丞有问题?”
王药摇摇头:“主意是他出的,但是不是恶意,目前还不好说。”
☆、11.11
作者有话要说: 10点钟以后赶各种会议。。。。今天早点更。。。。作者菌这两天情绪糟糕,求各种花式安慰。。。。
完颜绰的身子越发沉重,心里的警觉与不安也愈加膨胀,手下任用的人员查了又查,宫内外的禁军换了又换, 完颜速都不得不私下里劝她:“阿雁, 你放心就是,阿爷如今就你一个嫡女, 就沣儿一个嫡亲外孙子,我不护着你们还能护着谁?”
完颜绰平静了两天,但是第三天, 她又被一件重要的事触怒, 虽说在朝堂上一言不发,回到宣德殿后殿, 却登时发了大脾气, 那脸色之难看,砸东西声音之响亮, 连殿后养的鸟都不敢鸣叫了,猫猫狗狗的更是看着她都绕道走。
阿菩颤抖着从她手里接过一沓纸条, 瞄了一眼:上头书写着字迹工整的诗行,用语古雅,她也不大看得懂,但是诗行最后无一例外注着“大晋遗民王药”六个字,她还是认得的,想来太后大动肝火,也是为这条子?
“主子……这些字纸……”
完颜绰咬着牙笑着说:“留着,都被人贴了招贴出来了,想必空穴不能来风,我要慢慢问他呢。既然怀着二心,何必掩饰着,他以为到了并州,我就鞭长莫及了?难道耶律延休虽然老实,也就肯不听我的,改听他的了不成?快马的驿使和信鸽都已经出发了,王药乖乖就缚则已,否则,我这次再不会饶他!”她的肚子突然被里头的小家伙一踢,狠狠地疼了一下,她却不是因为这疼痛而瞬间滑下了两滴泪,又立马拂拭掉了。
阿菩读书有限,知道必然是要命的大事,但是连劝都不敢劝,垂首在一边伺候着。太后赌气似的要了一大碗的冰湃酥酪,蘸着樱桃、甜瓜和莓果,一个劲儿地往嘴里送。恰巧小皇帝萧邑沣前来请安问好。阿菩赶紧小步挪出去,对萧邑沣使使眼色、努努嘴,示意他别这会儿触霉头,先避一避再说。
哪晓得完颜绰这双眼睛最毒,没有什么逃得过的,她把吃酥酪的小匙往琉璃碗里一丢,声音也和银匙撞到琉璃上一样又脆又冷:“咦,皇帝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阿菩赶紧轻轻拍拍皇帝后背,示意他小心从事。萧邑沣也是个人精,堆了一脸笑容,上前几步单膝跪叩:“阿娘在吃东西,我怕打扰了。阿娘今日安好?”他看看母亲圆滚滚的肚皮,堆出来的笑容瞬间化作童真的灿烂:“小弟弟今日乖不乖?”
完颜绰摸了摸肚子,看看养子可爱的模样,心里略略舒坦了些,点点头说:“不算太乖,不过看你懂事,阿娘心里还是高兴的。”招招手叫他一道来吃酥酪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