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耶律延休挠挠头皮,“侧间的书室比较安静些,只有一扇排窗,人赶出去后就绝不会漏声儿。就是……”
“就是那儿了。”完颜绰道,随着耶律延休的眼神,直接朝那侧间而去。
耶律延休的“就是”后跟的是其他词儿,但是见完颜绰过去了,也不好拦阻,带些羞惭地跟过去,主动上前打起帘子,那作为“书室”的侧间,一点“书室”的样子都没有,书架只一张,书只放了三五卷,倒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在上面,连同四面的箱笼和桌案上也都是杂物。完颜绰笑道:“你呀,就是不读书。”
耶律延休顿时脸红,越发觉得头皮痒起来,抓了两下又觉得失礼了,一只手上下无措,最后只能“扑通”一声跪在完颜绰的石榴色长裙下,面红耳赤地说:“臣……臣是个粗人,让太后见笑了。”
虽然是个粗人,但是胜在一片心思纯粹。完颜绰见他人高马大地拜倒自己的裙下,不由“噗嗤”一笑,伸手挽他:“哎哟,你那么重,我可扶不动你。”
耶律延休知道她身子不便,赶紧又自己起身,左右一瞥,找了一张舒服的椅子,亲自动手把上面堆放的各个包袱挪开,又用袖子擦了又擦,觉得还缺了啥,半日想起来,赶紧到床上找了个绵软的枕头给她当坐垫。
也还算是粗中有细的一个男人。完颜绰怕他尴尬,拿枕头靠着腰,大方地落座了。茶水是阿菩带的,她浅浅地饮了几口,然后捧着暖手,对耶律延休说:“你也坐。”
椅子和完颜绰那张摆得一排溜边儿,耶律延休不敢跟她并肩坐,干脆拿个衣箱垫上包裹,一屁股坐了上去。
完颜绰说:“北院夷离堇批复了你去北边的事吧?”
“嗯。”耶律延休点点头,“打算收拾收拾就过去,那里现成的有两支斡鲁朵,另外我从西京再召集六万人,争取把整个北边都收拾住,还能余点人看住东边的靺鞨人。”
“北边胜负参半,转眼春季,牛羊要下小崽,估计蒙古那里也无心恋战。”完颜绰说,“你不要去吧。”
耶律延休瞪圆了眼睛,未及说什么,又听见完颜绰道:“我这里没有能放下心的人,想来想去,还是得你。”
☆、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