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源在前面走了一截,回头看身后的两人,正像两只斗鸡一样,互不相让。梁源有些惴惴不安道,“豫北爸爸,你跟明瑜妈妈吵架了吗?别吵架,我妈就是受不了我爸跟她吵架还打人,才跟别的男人跑掉的。”
“......”
阮明瑜硬扯出了个笑,“没有的事。”
翻过山头,梁源指了指山下的某个小瓦房,开心道,“那就是我爷爷家了!”
梁源杵着拐杖欢乐的走在前头,一点也不像个残疾少年。待走近了,看见家门口站了个女人,在不停的指着老人谩骂,气恼道,“她又来欺负我爷爷!”
梁源的爷爷脑袋被磕破了,坐在地上抹眼泪,梁源的后妈还在不依不饶,叽里咕噜说出了一大段方言,单凭说话语气,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梁源看他爷爷这样,气得上去就推了他后妈一把,恼道,“爷爷给你带孩子就已经不错了,他自己摔倒,关爷爷什么事!”
梁源他后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叫嚷道,“小残疾,要你管!”
说话间,她抬手就要扇梁源,却被阮明瑜一把捏住手腕甩了开,将梁源护在身后。论身高,阮明瑜比她高出半个头,论人手,阮明瑜朝身后看了看,还有脸色不善的沈豫北在。
阮明瑜顿时挺直了腰背,“打老人还揍孩子,信不信我报警抓你啊!”
梁源的后妈愣了下,有点摸不准对方来路。但对方有两个人,这里只有她一个,四周又没有住户,真要打起来,她一准吃亏。
梁源的后妈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这才掉头赶紧走人。
阮明瑜先把跌坐在地上的梁源爷爷扶了起来,让梁源打水给他爷爷洗洗伤口,好在伤口只是擦伤,敷点药就行。
阮明瑜起身在房屋四周找了找,最终挖了一株马齿苋,碾碎了敷在梁源爷爷的额头上。
等弄好之后,阮明瑜从瓦房里出来,找水洗手。
靠南墙的地方有个手压井,阮明瑜没有见过这东西,只是看梁源刚才在这里压出了水。阮明瑜试着压了几次,可就是没动静。
沈豫北不知从哪找了个水瓢,水瓢里有小半瓢水,全被他倒进了手压井口。
“笨蛋。”沈豫北轻斥了一声,有了引水之后,再压几次,水就流了出来。
阮明瑜就着水洗了手,有些好奇,“怎么跟熬药一样,还要引水?”
“引水是为了让压水井的水管把大气隔开,这样井水在大气压强的作用之下就能被压到地面上来。”
阮明瑜还是没弄明白,冲干净了手之后,向沈豫北道了谢。
沈豫北看她一眼,没吱声。
梁源在屋里跟他爷爷叽叽咕咕说话,他们说的都是方言,阮明瑜和沈豫北都听不懂,索性就在外面转了转。
出门就是山,入眼处就没看到几户人家,跟平原地区的聚居大不相同。但是山里的空气是其他地方比不上的,阮明瑜用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