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
很快便连那个押送她下来的官兵也离开了,他走的时候将墙壁上的烛光带离,整个空间一片漆黑,只有层层流淌的水声,像是魔咒一样不停的钻进贺兰音的耳朵里。
每一道流水声都像是贺夫人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源源不断,滚滚不息。
贺兰音承受不住,捧着脑袋尖叫一声,“母亲!!!”
……
回到地面上,淮凛马不停蹄地将贺竹音安顿好。
现在整个贺府成了一副空壳子,两个掌权之人都死了,其他人被看压着翻不了天,淮凛也怕贺竹音的身子撑不了奔波,便直接在她原来的住处帮她诊治。
大夫是不用请了,在场的三个人谁的医术都要比那些大夫高明。
贺竹音处于昏迷状态,并不像那天淮凛帮她整治时那般不听话,商戎捏着她的脉搏细细的帮她诊治。
“中的毒倒不难治,只是她这副身子确实有些奇怪,那疯病也并不完全是被妖怪给吓出来的,我看很有可能和她体内的凤凰血脉有关系。”
商戎收回手,慢慢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淮凛看着怀中人苍白的脸色,一开始他并不相信贺兰音说的有关凤凰血脉的事儿。
可现在连商戎也这么说,那十有八九便是真的了。
箐禾在一旁听着,忽见商戎朝她招了招手,于是便走到床榻旁。
“我们暂且回避,你掀开她的衣服,看看她胸口是不是受过重伤。”
商戎与淮凛到屏风外等候。
贺竹音的衣服丫鬟刚刚帮她换过,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箐禾没费什么功夫便掀开了她的领口,看到了她胸口处的伤疤。
这道伤疤大约有一指长,在心脏的位置,对于凡人来说是相当凶险的,而且看形状,似乎是被某种利器刺破。
现在虽然已经结痂,但在细腻的皮肤上留下的这道伤口,还是足够令人心惊的。
箐禾将贺竹音的衣衫整理好,走出屏风,把这道疤痕形容给二人听。
商戎走到桌前提笔写方子,“那便与我猜得差不离。她是凤凰血脉转世,心脏处受到致命伤后,会自动唤起凤凰一族血脉里的自我保护,强行为她续命,她这才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今天。”
“至于为何会神志不清,醒来后受到那狸猫妖的惊吓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是她的这副身子太虚弱,受不住凤凰血脉的滋养,因此导致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