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潜看了他一眼,拿起剑就要出门。
墨棋连忙拦住他,“侯爷,跟着三公子的是昌平候长女沈夫人。”
他一听有沈砚跟着,立刻停住了脚,有沈砚在,他倒不好再跟上去了。
他转头吩咐墨棋,“你去跟着,若是有事,立刻让人来报!”
墨棋一听,也不意外,当即抱拳而去。
不知为何,顾潜心中忽然隐隐有些不安,他沉吟片刻,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窦老夫人隔着窗,见他从院外走来,笑着跟一旁的窦妈妈打趣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来来回回了三趟,就是小时候也没这么粘人!”
窦妈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侯爷正大步流星地从院中穿过,想到侯爷小时一板一眼的模样,她也跟着笑起来。
“侯爷一连几月没见到您,心中挂念,如今回来了,自然要多看几眼才放心。”
顾潜进屋正好听到窦妈妈的话,见老夫人靠在榻上,面色红润,松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妈妈说的是,孙儿出门千里,每日都牵挂着祖母。”
窦夫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又朝窦妈妈看去,笑着道,“瞧这孩子,出去一趟,竟变了个人似的,往日可别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挂念不挂念的。看来,日后还得让他多出去,才不至于像个木头似的。”
顾潜听她说这话,突然想到了沈熙,脸上一红,抿起了嘴。
沈熙一行人赶在擦黑前到了庄子,庄子上灯火通明,却没人出来迎接。
沈砚不以为意,翻身下马,沈熙的眸子却沉了沉。
好在院门没锁,推门而入,抬头一看,影壁上的五福迎寿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张阴阳太极图,众人都愣了愣。
绕过影壁,就见院中立着一座一人高的三脚铜鼎大香炉,镂空中散着丝丝烟雾。
沈砚皱眉,扭头问沈熙,“这是咱家的庄子?是不是走错了?”
沈熙正要答话,就见从里面跑出来个十多岁的小道童,长得眉清目秀,却开口就骂,“什么人!敢私闯我清虚圣地!还不快快出去!”
“铁柱!”
铁柱闪身上前,一把将人拉到跟前,扔到地上。
“哪里来的道士,竟敢到侯府的庄子上来撒野!”
小道士一听候府,立刻冲着里面高声喊道,“师父,救命!”
铁柱一记手刀砍上去,人顿时没了声音。
沈熙见沈砚皱眉,掩下眼里的怒火,沉声道,“姑母,先进去看看吧。”
刚穿过庭院,就见迎面走来几名道士,为首一人头戴玄巾,身着黄褐,脚套圆头阔底麻布鞋,手持马尾浮尘,身材消瘦,面目虚白,正是潜心修道多日不着家的沈昀。
沈昀见是沈熙,先是一愣,再看到小道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立刻点着她的鼻子骂道,“孽障,你对清风做了什么?你在家作威作福还不够,还要跑到这里来撒野?我告诉你,清风要是有个万一,你就拿你的命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