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应天府整整查了半年,什么都没找到,昌平候府的人去了一个月就找到线索,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顾潜见他请罪,倒是缓和了声音道,“起来吧,这事与你无关。”
他不该怀疑雀山,且不说雀山他们是同他一起长大,心性脾气皆都熟知,就说雀山的父亲当年也死在了塞外,他又怎会在这事上掉以轻心。
雀山却不明白,怎么与自己无关了。
石奎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疑虑更重了。
之前没有细想,如今看来,时隔二十年的消息,他们打听得也太顺利了,简直就像别人特意送上门的一般。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
到底是什么人,一手策划了当年的惨剧,又陆续杀了活下来的亲历者,还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静,拦着永安侯府,却将消息透露給昌平候府,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顾潜犹豫半刻,还是开口道,“不知石将军有没有问过三公子?”
石奎看了他一眼道,“候爷客气了,在下如今乃是一介平民,早已不是什么将军了,候爷唤我老石便可。”
顾潜想起这人乃是沈熙的师父,哪里真敢这么放肆,沉吟一下开口道,“石将军当年勇冠三军,便是布衣,也不能抹掉当年的功绩,您若是不介意,日后便唤您一声石叔。”
石奎斜眼看过去,侯府中,侯爷老夫人叫他老石,几位少爷唤石师父,其他人则尊他一声石爷,叫他石叔的,只有沈熙一个!
他想起两人之间的传言,一张黑脸立刻挂了下来,“我家三公子又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汤容乃是汤明泉独女,虽说她的死跟老鸨脱不了干系,可还是有疑点,那个户籍册就是最明显的一个。若是她的死没那么简单,那是不是说明她也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石奎一听非死不可的理由,立刻想到了汤明泉和之前的那十几个人,皱起眉来。
“若是汤容知道了什么或者手上有汤明泉留给她的东西。”
石奎立刻明白过来,随即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到桌上,“这么说,之前你就是为了汤容的遗物才缠着三公子不放?”
顾潜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事来,既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沈熙在荒宅里又消磨了半个时辰,这才慢悠悠地牵着老白回了候府,还没进府,就见铁柱从后头冲了上来,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