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接过账本,翻了两页,心就凉了大半,翻到最后,闭起了眼,强压了心里的怒火,道,“还有什么?杀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邱姨娘见老夫人这么问,连忙抬起头来,流着泪道,“老夫人明鉴,我娘家人看上一间铺子,结果发现是三爷的铺子,柳姨娘的兄弟柳大爷知道后,让人警告家父,说他姐姐即将成候府主母,让他小心祸从口出,若不然,就是和整个候府做对!
家父如今已经吓得不能下床,还请老夫人替妾身做主,还家父一个公道,也好让他老人家消除心病,重回康健!”
身后的姨娘听她说完,也伏在地上七嘴八舌地告起了状。
“柳姨娘她害死了妾身的孩儿!”
说话的是个姿色绝佳的姨娘,身姿丰腴,体态娇媚,两年前怀着孩子进了府,却在进府后突然掉了,如今找出真凶来,自然不愿放过。
“当年失足掉湖里淹死的桂姨娘也是被她推下水的!”
“还有兰姨娘,兰姨娘也是受她挑拨,才想要杀了三公子的。就连四公子跟三公子闹事,也是他们母子搞得鬼!”
“还有,先前疯羊的事,妾身的丫头亲眼看见柳姨娘身边的丫头去给羊下药!”
“她还给三爷下了药,三爷日后怕是再不能生儿育女了!”
一桩桩旧事被挖了出来,老夫人一阵眩晕,“给我查!”
沈昀这会儿目瞪口呆地听着别人口中的柳姨娘,心里一阵惶恐。
这不是他善解人意温婉明理的卿卿,她们定然是因为妒忌才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他头上!
可很快,他就被时大夫的一句话彻底给击垮了。
“三爷左右尺脉虚浮迟缓,怕是一时难有子嗣,若是调养得当,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沈昀这会儿全然顾不上银子铺子,他脑子一阵嗡嗡响,他竟绝了子嗣!
怪不得老七之后,十几个姨娘通房再没人传出消息来!
他昌平候府子嗣不丰,全靠他一人撑起全家,就是走出去,别人也羡他儿女成群,妾环子绕,可若是真要绝了精,那也就是抽了神儿,哪里还算得上是个男人!
他一想到日后别人不光笑他头上的绿草,更笑他是个假男人,顿时浑身冰凉,两眼呆滞。
老夫人听了一早上的污糟事,唯独这件事算不上太坏。
可到底是自己儿子,被人下药哪能不动气,正要叫人绑了柳姨娘来,就见石奎压了两个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