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听明白孙子的话,她立刻又欢喜起来,“哪家的闺女?今年多大了?长得什么样儿?是什么个脾性?”
“祖母, 您先别问那么多, 您只需放宽心, 也别再去找官媒了,等时机到了, 孙儿自会带着她来见您。”
“哎!哎!听你的,都听你的!”
窦老夫人一连声地应着,这些天的愁苦烦闷一下子烟消云散,人也顿时精神了起来。
孙子的眼光她自是信的,她现在就等着孙媳妇上门了!
想想孙媳妇,再想想重孙子,老夫人立刻又开始张罗起了聘礼,婚房甚至孩子的襁褓小衣。
第二日,万氏再带闺女上门,却被告知老夫人不见客。
李玉珊一听这话,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就去追雇来的马车。
不就是个侯爷么,有什么了不起,白送,她都嫌恶心!
万氏本还想闹上一闹,可一想到儿子的两条胳膊,到底没敢吱声,朝着候府大门连呸了几口,这才趾高气扬地回去了。
沈熙等了一晚上,等牛二的消息送进来。当即沉了脸,提了鞭子,叫了铁柱,直奔愚园。
愚园东屋,沈珏正提笔推敲着新写的诗句。
陈二公子邀他参加三日后的诗会,他可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再加上到了年末,他便干脆向学堂告了假,专心在家研习。
他想得正入神,忽见窗外沈熙提着鞭子闯了进来,守门的小厮上前阻拦,却被她一脚踢到了一边。
他立刻来了火,正要开口呵斥,就见沈熙的目光越过芭蕉,穿过窗棱朝他射了过来,如利箭射心,如火蛇裹身。
他浑身一颤,随即想到了什么,立刻冲向了对面。
沈煜几天前便跟学堂告了病,此时正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沈熙给他琉璃珠。
见沈珏突然进来,吓了一大跳,立刻起身将珠子藏到身后。
沈珏冲到沈煜跟前,一把将他拉住,“六弟救我!”
“六弟,你出去!”沈熙一身短打,手持那根御赐长鞭走了进来,嘴角含笑,眼神却冰冷。
“三哥!”沈煜反应再迟钝,也明白这两人闹上了,“有话好好说!”
父亲最看重五哥,若是三哥将五哥打了,父亲只怕更不会认三哥了。
他想上前拦,却被沈珏死死拉住,只得回头劝道,“五哥,你先松手,我去劝劝三哥。”
沈珏这会儿哪里会放手,他紧紧拽着沈煜的衣裳,将他挡在自己身前。
“沈熙,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候府,还容不得你放肆!来人!”
沈珏的小厮听雨听到动静,跑了进来,一见这情景,立刻就朝外面跑,却被铁柱一脚给踹在了地上,院子大门也忽地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