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救济站被管控,所有人全部不准出去,那些有工作的人,工作就都丢了。本来就是临时工,上一天班算一天工资。
丢了工作,这些人就把怨气都撒在了举报人身上,认为是举报人害他们丢了工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赤膊大哥很快被人找了出来。
赤膊大哥在救济站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涂佳带着口罩躲在自己的小帐篷里,除了领饭和上厕所几乎从不出来。
偶尔听见帐篷外面的人谈论赤膊大哥,总会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随后蒙头缩在自己的小床上。
在赤膊大哥举报后的第八天,住在救济站二楼的一个小男孩,先是鼻子突然出血,随后不久他的身份手环发出警报,显示体温异常,救济站工作人员迅速出动把人带了出去。
从这个小男孩开始,救济站内陆续出现多人有发热、头晕、四肢酸痛无力、鼻粘膜出血症状。救济站在把所有病患移出去以后,不得不进行一次全面消毒。
从此救济站内风声鹤唳,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人与人自动间隔一米。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床位上搭起“小帐篷”,各种材质的小帐篷遍地都是。纸板、木板、塑料袋、衣服、床单等等,只要是能搭帐篷的材料全都用上了。每个人都企图给自己搭建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来隔绝病菌。
对赤膊大哥抱有敌意的那些人,全都没了声音,每个人都忙着找材料做口罩搭帐篷。在救济站最怕听见的声音就是身份手环的警报声,因为一旦体温异常,手环就会发出警报,藏都藏不住。
有人试图摘掉手环,但手环一旦离开身体照样会发出警报。广播里也一再强调不允许有摘掉手环的行为,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别人负责。
尽管官方极力控制,一场严重的灾后疫病还是爆发了。由于医疗资源缺乏,并没有对症的药物能够治疗这种疾病。官方只能把所有病患集中在一起,尽力医治。
为了防止病毒外溢,病患集中的传染病医院被列为重点管控区域,只进不出。全市最后的防疫物资也优先供应给传染病医院的医护以及其他工作人员。
当新城区出现病患的时候,北山区立即就被封锁起来。执行封锁任务的是不久前从抗洪前线撤下来的联邦驻军战士。
现在的北山区是不许进不许出。
所有通往北山区的道路都被军队管控,北山区是C城最后的安全栖息地,也是最后的退路。
花坞农场外有一条宽阔的公路,是北山区的主要干道之一。在北山区全面封锁后,离农场不远的四岔路口搭起了一座简易岗哨亭,一支10人小队在这里设置了路卡。
唐雪他们下班回来时,车子正好需要经过路卡。
车子在路卡处停下,有位站岗的士兵用一个无线设备照了下车牌,随后来到驾驶室外。
“你好,请刷一下身份手环。”
唐雪三人分别在设备上刷了下自己的身份手环,设备上立刻显示出三人的身份信息,和目前的体温、心跳等健康数据。
“好,允许通行。”
回到农场,唐朝打开车门,忍不住嘀咕,“怎么感觉最近情势越来越紧张了,到哪儿都有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