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够常伴圣架左右了,前程又何须多说?
这升迁速度,莫说是张华阳这等还蹲在原地熬资历的了,就是谢青云在听了消息之后,也不由叹了口气。
可穆空青本人却没有众人想象中那般春风得意。
永兴帝并非随心所欲之人,若要给穆空青记上一功,大可以在吏部考评时让穆空青正常升迁。
可如今却是直接下旨,将穆空青提到了侍读学士的位置上,那就必然还有旁的用意。
尤其是这户部兼任之职也跟着水涨船高了,便更显得穆空青此次的升迁并不寻常。
不过到底是升了官,怎么算都是喜事一桩。
穆老二和孙氏的欣喜自不必说,连平日里每次练字都要穆空青盯着的穆空柳,都主动钻进书房捏着笔,给秦以宁去了封歪歪扭扭的信。
穆空青在休沐时拜访了上官和座师文大人,并在家中设宴,约了几位交好的同僚喝上几杯,
这是必要的人情往来,哪怕穆空青本人不欲招摇,也是不能少的。
谢青云和沈桥等人倒还好,张华阳却是一脸痛苦。
“你是不知晓,你这一升迁,我爹这几日是看见我就来气。我都快不敢回家去住了。”
穆空青摇头,顾及着旁人在场,没同张华阳说得太多,只道升迁太快也未必是好事。
而且,这玻璃工坊可以建成,中间也有张华阳的一份功在。
那琉璃匠人的来历,必然瞒不过永兴帝。
以永兴帝的性子,张华阳在吏部的考评是差不了的。
可也只这一句,便叫谢青云听出了端倪。
谢青云笑着应了声:“于庸人而言是如此,于师弟而言却未必。”
穆空青觉得谢青云话里有话,说不准是知道些什么。
穆空青望过去,却只得了谢青云一举杯。
不过很快,穆空青便明白谢青云当日所说的“未必”是何意了。
就在穆空青头一回受诏入宫讲学时,便被永兴帝问起了玻璃工坊之事。
没得永兴帝的准话,穆空青手上的玻璃工坊如今还是只有一个小炉窖,每日能产出几块面积不足一平米的玻璃,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永兴帝听后,话语间也带了几分笑意:“朕听闻你家也得了海引,此次出海,可要装配上这新式琉璃?”
穆空青立刻顺杆接话:“自然是有这心思的。只不过此物到底还是琉璃,若是从京城南下,只怕路上东西易碎。内子曾言,若是能直接在东南一带也建起炉窖,届时无论是自用或是售出,都要方便许多。”
秦以宁这会儿人都在东南港口呢,哪儿来的什么言不言。
只是朝廷命官不得经商,穆空青说话也必须得扯上秦以宁的旗子。
永兴帝闻言更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