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如尤明澄与许宗海一般,仅仅只是随意下场一试,积攒些许经验的。
所有人都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向着各地贡院的方向赶去。
乡试开考当日,正是书院旬休。
穆空青坐在桂湖边,试图对着那半池荷花写酸诗。
近日骈文课的夫子正在讲骈文与绝句的干系,叫学子们若是一时做不出好的骈文,不若先从绝句开始练起。
穆空青已经放弃他的灵光一闪了。
他的那本记载着自己所有“灵气”的小册子,已经写满了一整本了。
然而那一整本上,都找不出一篇称得上风雅的。
风趣倒是占了个十成十。
因而穆空青又走回了老路子。
多写、多练,磨练技巧。
哪怕写不出灵气,能在技艺上登峰造极,那也是很不错的。
正对着荷花琢磨着,是用“一簇粉裙”更好,还是“一捧粉裙”更好的穆空青,眼见着那荷花丛剧烈地了两下,接着便有一支结了莲蓬的茎秆弯了下去。
穆空青的脑子还在“簇”和“捧”间打结,就见那茎秆又弹了回来。
只是不出所料的,上头的莲蓬已经不见了。
接着,这动静又重复了几回,穆空青已经将“簇”和“捧”放到一边去了。
穆空青看着抱着一捧莲蓬,直冲着他游过来的张华阳,脑子里只有“快逃”两个大字!
先前穆空青为了能近距离看看这些荷花,好写出人家几分神韵,特意绕到了离荷花最近的地方,而不是如先前那般隔着水面遥遥相望。
却不想他这刚坐下没多久,就碰到了张华阳这位混不吝。
穆空青在看到张华阳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地抬头左右望了望。
还好,附近并没有什么人。
“慌什么,齐家堂的夫子们这会儿正忙着看戒律簿子呢,没空在这边儿晃荡。”张华阳抬手一撑便上了岸,还分了穆空青几个莲蓬。
穆空青看他熟练地换下湿透的外衣,又从树丛后头翻出了一个包裹,抖出一身干爽的士子服来穿上,不禁离这位勇士更远了几步。
张华阳所言的戒律簿子,便是齐家堂用来记录犯错学子姓名及其处罚量的。
如穆空青除夕那回,他们扫了地,处罚量不够,便须得再去搭建季考用的临时号房。
搭完规定数量的号房之后,便可以去齐家堂的戒律簿子上划去自己的姓名,这事儿便算是过了。
“夫子们看戒律簿子做什么?”
穆空青看着张华阳熟练地将湿衣裳拧干,又在胳膊上绕了几下,再放下宽大的袖摆,将犯罪证据遮了个严严实实,这才略安心了些,同他搭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