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远,夏小满才说:“黄婶子该不高兴了。”
秦禾不怕得罪人,耸耸肩:“那我也没招儿。”
“要我说,你也可以答应她,无非就是打个电话,成不成都无所谓。黄婶子今儿个来两趟了,她合计着,你要是肯帮忙,就直接找到最高层,指不定能省个十几二十万呢。”其实黄婶子原话还说,十几二十万对人家大老板来说,都不是个数,但对咱小老板姓,可不少咧。
架子上一尊骨灰盒放歪了,秦禾随手扶正,反问:“是,对黄婶儿来说是省了,那这十几二十万跌的谁的?”
“你那——朋友的。”
“对嘛,这里边儿是他们俩之间的利益得失,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要是答应,”那小唐总卖她这个面子,少赚十几二十万,秦禾个人认为,“这叫慷他人之慨。”
夏小满一琢磨:“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她要是来我这儿买香蜡纸钱什么的,这是我自己的店,我能看在街坊邻里的情分上,少赚点儿,给她便宜一块两块的。”
“你可拉倒吧,一块两块的,谁有功夫跟你磨那嘴皮子。”
“我这儿本来就薄利。”一边说着,秦禾进里屋,身上的衣摆在公车上被一个吃煎饼的小男孩儿蹭了个油手印,她刚扒下来,在衣柜前随便领了件T恤准备套上,就被跟进来的夏小满看了个正着。
那满身的紫红斑痕,看得夏小满瞠目结舌,她结过婚,怎么说也是过来人了,乍然撞见,就跟撞见了个让人脸红心跳的现场似的,不消说就知道有多激烈,不然搞不出来这么姹紫嫣红一大片,夏小满简直没眼看:“你这一身也太……”胡闹了。
秦禾迅速套上衣服,盖住身上的痕迹,扭头朝她扬了个没脸没皮的坏笑。
夏小满昨晚自己关了门就睡觉了,没等秦禾,知道那个人一来,秦禾就得跟着跑。果不其然,一宿未归,现在还裹回来一身碍眼的紫斑,夏小满嗔怪道:“不像话。”
秦禾恬不知耻:“你说得对。”
夏小满看不惯她这副没羞没臊的德性:“晚上想吃啥?”
“你想吃啥就吃啥,甭管我,”秦禾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睛,不太正经,“我一会儿还得走。”
夏小满瞬间秒懂,没好气:“那你跑回来干啥?”
秦禾说:“回来收拾东西。”一边从柜子底下托出个黑色行李箱,扫掉灰尘,打开了摊在地上。
夏小满看她这架势,有点惊讶:“你这是要走几天?”
秦禾从柜子里翻出几样衣服,开始叠:“不具体,看情况。”
“你这三天两头的不着家,都跑野了。”
秦禾张口就来:“这不外头有人了吗,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