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呀,”秦禾突然想起来,“谁说没有,你之前不是总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还梦见过贞观,也许那些根本不是梦,而是你的前世记忆呢?”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唐起回想了一下,感觉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他迟疑道,“贞观为什么要摆这么大个阵,就为了复活……我?”
今早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资讯,唐起着实懵了好一阵,因为昨晚那一场震荡,千真万确波及到了全国各地。
举国上下,人人都在说地震。殊不知,是他们触动了大阵的根基。
后来唐起心有余悸,因为好像差点出大事,万幸那场震颤之后,山河归寂。
秦禾也挺纳闷儿,但依向盈所言,贞观生前费这么大劲,的确就是这个目的,她还清晰记得贞观最后的遗言:“他说谁在等你回家?”
“贞白?”当时贞观道出这个名字时,唐起没来由的感到刻骨铭心,但此刻重提,他只觉得茫然。
“贞白是谁?跟贞观老祖一个姓,必然关系匪浅。”秦禾思索,“还会在等吗?”
唐起摇头:“那不现实,谁能活这么久?”一千年什么概念,轮回辗转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怎么可能还在等。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秦禾神色凝重,“贞观老祖的一缕残念,都在此守了一千年。”就为了传达那句:“弟子,幸不辱命,来接您回家。”
唐起蓦地怔住。
一千年岁月更迭,生死轮转,早已尘归尘,土归土,所有前尘往事化为云烟。然而贞观的千年弥留却告诉他们,有些东西,无论过去多久,依然矢志不渝。
或许那个等他的人,不一定活着,但也没有离开过。
唐起垂眸,突然觉得沉重无比。他琢磨良久,另一个问题来了:“这个说的回家,是回哪儿?”
这贞观走得匆忙,地址都没留一个,他既没有前世记忆,怎么知道前世的家住哪儿?
秦禾啧了一声,挺伤脑筋:“这个嘛……”
“你知道你祖师爷的家住哪儿吗?”
秦禾说:“我只知道他最初是在太行道修行,住在太行山,后来学有所成叛变了,至于去了哪里,我还真没有什么印象。”
唐起很诧异:“叛……叛变?”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我师父有本古籍上应该有记载,但是只有寥寥数笔,记载的也是关于他开创观香断事之类的,本事挺大,被我收在屋里了,回去我找出来看看。”秦禾盯着唐起,“不过呢,江湖上,祖师爷的风评不大好,跟你现在这性格,差挺大。”
“什么风评?”
“嚣张,跋扈,离经叛道。”真的没有一个好词儿,后来还跟邪魔外道为伍。
就这人品,是怎么教出贞观老祖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徒弟的?
本来心事重重的唐起忽而笑了:“你这算不算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
秦禾跟着笑,气氛总算没那么压抑了。
此时几个人过来开车,唐起拉着秦禾给车子让道:“回去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