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盈抹掉脸上两行泪痕,又去蹭他颊边的血迹,看谁的都无所谓,她硬声道:“您现在看完了?我带您回去!”
“不——”贞观根本抵抗不了,那些箭尖上面涂了毒,哪怕沾上丁点儿都会被麻痹,他竭尽全力想要阻止向盈:“……鬼葬之墟……”
向盈直直望进他眼底,厉声道:“他们是我的族人!”
这一次,贞观终于看清她眼中那抹最深沉的恨,恨不能杀人饮血。
“杀我全族,还捏造说什么举族外迁,实则呢?实则是举族迁葬!”
于是他便知道,她永远都放不下了。
贞观缓缓合上眼,沉沉坠入一种无望中,仿佛陷入无垠的黑洞。隐约间,似乎听见一个轻盈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师父,您把舆图给我好不好?”
原来——
你是为了这个——
唐起似乎听见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轻轻落在他心上,随即眼前一黑,画面骤然消散。
秦禾与南斗也目不能视,后则愣了一下,显然无所适从:“怎么回事?”
“太虚幻境。”秦禾淡声开口,“是逝者的执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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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谁的执念?”南斗问,“贞观老祖吗?”
秦禾垂下头,且见一抹煞气绞在琴弦上,纠纠缠缠地渡到贞观老祖的指端。秦禾视线一抬,又看到太虚幻境中人影憧憧。里头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每张脸都陌生肃穆。
唐虞搡开守在殿外的侍从,直接闯入神祠,劈头盖脸问:“师父呢?!”
向盈正在伏案写祝文,面对大师兄的兴师问罪,她根本没当回事,泰然自若道:“兴许云游去了吧。”
唐虞直接发飙:“你以为上元节当晚你去辰州的行踪能瞒天过海?!“
“我怎么瞒天过海了?”向盈拧起眉头,“倒是你,师兄,上头调派你南下督工,未经传召竟敢擅离职守,是生怕那帮御史台的大夫们找不到蛋缝钉了?到时候朝廷问起责来都算轻的,若那水坝再出个什么岔子,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唐虞咬紧牙关:“向盈,你别拿这个威胁我,我再问你一遍,师父呢?!”
“你看你,做事总这么急躁。”
唐虞恨不得掀桌子:“我问你师父呢?!”
向盈直视他眼睛,反问:“你的人当时没看清楚吗?”
唐虞一愣。
向盈取笑他:“师兄总不会安插一个眼力劲儿不好的人在我背后?若是看清了,现在又何必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