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就是暗骂贞观老祖不是什么好东西,十之八九修了个歪门邪道,死后仍不得安生,进化成只凶神恶煞的大邪祟,给世道添乱,接连坑死了他们祖宗十八代。
秦禾听完沉默了。
南斗在地上蹭动,屁股越撅越高,最后咬着牙关忍着疼,双手撑地,姿势扭曲的躬起身:“嗷……嗷……秦老板……嗷……你居然……都不过来扶我一把……”
秦禾这才回过神,搭了把手,南斗毫不客气,将全身的重量全撑在了她手上。
待他站起身,已是满头大汗,南斗气喘吁吁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又疼又麻:“我腰椎可能没断,我就说我没这么脆吧。”
秦禾目光下瞥,定在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上:“松手。”
“别。”南斗立刻抓紧了不放,“我还站不太稳,劳烦你搀我一下。”
“你太碍事儿了。”说完她手一抽,又蓦地顿住,因为这个举动,秦禾不禁想到唐起刚才也是这么紧紧拽着她不放,但是她却毫不犹豫抽开了,致使唐起独自落入险境,而明明当时,那个人脸都吓白了。
她明知道他胆子小。
秦禾也是怕将唐起卷入未知的危境中,所以打算自己过去探个究竟,但当时那种境况,怎样都是危险的。
秦禾心乱如麻,转身就走。
“诶……秦老板……”南斗盯着她疾步如风,抬腿想追,奈何腰杆不争气,腿脚也不听使唤,只能慢吞吞地挪出一小步,“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等,不是,你扶我一下……”
秦禾果然停住了,却没有调头回来,因为脚尖无意间踢到什么东西,砰地一声滚动出去,她蹲下身,意外发现是自己那根伸缩棍。
秦禾立时定心几分,四下虽不见唐起的身影,但她有办法找他。
秦禾掰开伸缩棍,从中捻一炷香,点火引燃,若不出意外,细长的烟线飘出去,会搭在唐起的指端,和往常那两回一样。
平白无故的,一阵阴风袭来,裹着寒霜,撩起她鬓边碎发。秦禾岿然不动,盯着手中这支香,亮起一点殷红的星火。烟雾散乱之后逐渐拧成一股,逆风而行,秦禾抬步跟上。
南斗落在后方,刚折腾半天,此刻差不多适应过来。忍着那点隐痛,脚步提速,走起路来左摇右摆的,姿势特别像只唐老鸭,他嘴上抱怨:“秦老板,你多少照顾一下伤患。”
伤患算什么,前头还有个生死未卜的人……
烟雾率先飘散出去,秦禾眼前的黑暗倏忽一转,透过烟线窥见一片荒芜。
她脚下一滞,走出深遂的甬道,入目的尽是光秃枯败的老树杂草,没有丝毫生机。
远处铺着嶙峋山石,脚下盖着灰土,每一处都透着死相。
烟线蜿蜒而去,终于搭到某个人的指端,可是烟线那头没有半点生气,秦禾正感纳闷儿,就看清烟线彼段缠绕着一根煞白的指骨。
眼前闪过一具白骨,秦禾甚至来不及看清,画面稍纵即逝。她整个人僵在当场,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膜嗡嗡作响。
为什么搭上的是一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