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心头一凛,居然连这样挨揍他们都没有清醒,究竟中了什么邪?
秦禾一时间理不清头绪,匆忙中避开,几个人扑了个空,脑袋撞脑袋的在墓坑中摔作一团。
秦禾没打算跟这帮失去理智的村民斗殴,转过身,那边唐起也摆平了围攻他的几个人。
“究竟怎么回事?”唐起抽身而退,在挖开的松土中踩出很深的鞋印。
“不知道中的什么邪。”那边几个村民还在奋力的抬棺,秦禾疾步跨过去,跟唐起说,“这里是个南斗六宫阵,地下葬的应该就是南斗的祖辈。”
临到跟前,已经阻止不及,六副棺材现如今被撬开三副。
一股经年腐烂的腥臭味在空气中弥散开,秦禾蓦地驻足,唐起则下意识掩住口鼻,仿佛吸入了会致人肠穿肚烂的尸毒,那气味实在令人恶心反胃。
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棺内,只见身穿道袍的尸骨脸上,扣着一张狰狞可怖的傩戏面具。
唐起脑子里瞬间闪过龙脊尸瘗中的数百名尸傩,还有密云孤楼建设时,他父亲同样挖出过一口戴着傩戏面具的棺材,以及曾在鬼葬之墟的地河之中,也有戴着傩戏面具的尸体……
怪不得南斗会特意找上秦禾,且执意让秦禾亲自过来一趟,是因为当初在秦岭墓地中发现了此事与秦禾的渊源。南斗原来一直不动声色的旁观,费尽心机找过来,却又说自己无法对外透露的祖训想必就是这个吧。
棺内并非只有一具戴傩戏面具的尸骨,尸骨的周身还站满了披麻戴孝的木偶小人,密密麻麻立于各个缝隙。
秦禾不禁抬步上前,俯身捏起一只木偶,木偶身上刻了个简易的符咒,秦禾有一秒失神,喃喃低语:“木偶戴孝。”
她抬头,目光深远,直勾勾盯住那处瀑布水:“浮池挂孝帘。”
秦禾蹙眉:“这是给谁设的灵堂,又是在为谁戴孝?”
原来南斗一族,是真的在此地守灵。
活着守,死后还要填入南斗六宫的星宿阵之中,接着守。
或者更确切地说,真正守灵的不是活人,而是落葬在这六宫中的死人。
南斗六宫是以整个浮池为中心,浮池则为风水眼,秦禾猛地顿悟过来:“这是六宫坐煞!”
恍然间,原桥等人再度捡起锄头铲子,齐心协力揭开了其余三副棺材,现如今六具棺材都被村民撬开。
紧接着,疾风突如其来,强劲如推手,差点将人掀飞出去,唐起在狂风中睁不开眼睛,抬高手臂遮挡到眼前,双腿几乎快要扎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