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疑惑,却也立即收住步子,在地下应该万事小心,他们绕了这么大一圈,终于看到口棺材,一时忘形。
罗秀华转向秦禾,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进去吧。”
秦禾站定:“您不在前头带路?”
“路已经带到了,”罗秀华说,“接下来的路,需要你先走。”
秦禾没动,挑眉问:“何意啊?”
罗秀华也跟她雷打不动的在门口站着:“你进去不就知道了。”
“这关子卖的,”秦禾失笑,“是想诱我去趟雷啊?”她撇墓室一眼,这一眼发现不了端倪,“怎么的,里头有什么东西,老人家不先给个忠告么?”
罗秀华瘫着一张老脸:“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这种对答也是真够费劲的。
出于谨慎,唐起拉住秦禾,看向老人:“别是你们已经在里头设好了陷阱吧?”
“你俩可是比我们还要先到。”见二人脸上一闪即逝的愕然,罗秀华挑明了讲,“鬼劫道的阵法都破了,我还能不知道么?”
秦禾问:“树林里的阵法是你摆的?”
罗秀华不置可否:“总有些心怀鬼胎的人爱往深山里钻。”
唐起直言不讳:“这不就对了,你能在当年摆下鬼劫道,也能在这间主墓室内做手脚。”
罗秀华古怪的盯了他一眼,咧了下嘴角,看着秦禾:“都到门口了……”
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秦禾向来干脆,不太想为个先后次序在这儿拉锯。
况且,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她连贞观老祖埋的千年祟灵都给治服了。能让罗秀华忌惮的,秦禾猜测:“里头是贞观老祖埋的祟吧?”
对面没吭声,秦禾便当她默认,只是刚踩入墓门,她垂着的左手突然抖了一下,腕上那圈刺青竟开始隐隐发亮,虽然及其浅淡,但在昏暗的墓室中,哪怕一丁点儿微弱的光线都能被一眼捕捉。
年轻人站在罗秀华身侧,低声问了句:“里面有什么?”
罗秀华的目光直直落在秦禾手腕上:“闭上嘴。”
秦禾抬腕,没来由一阵心慌。
周遭的寒气莫名涌动起来,像一把阴冷的火种,擦燃了她手腕上的梵文,好似搭上了脑子里某根敏感的神经,共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
唐起跟着她,一步也没有落后,瞧见那串突然亮起的梵文刺青,警惕道:“怎么回事?”
梵文接触不良似的,几经闪烁,光晕渐渐暗下去。
周遭涌动的阴寒之气随之一散,好似破了道无形的禁止,罗秀华闻到一股陈腐的气味,那双蒙了灰的眼珠子闪过盈盈的水光,紧跟着抬步迈进去。
见她进去了,傀影师和年轻人紧跟其后。
几人情不自禁朝棺材围过去,棺盖已然被揭开,翻倒在地上,里头躺着具穿着红袍的女子,满身刺绣,脸上盖着一张傩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