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秦禾直接笑出声,“有这么明显吗?”
“你说呢,换个人可能都不好意思被你这么盯着看。”
“那你挺自在的啊。”
“我习惯了嘛。”
闻言,秦禾胳膊肘撑着车窗,歪头盯着他笑:“小唐总,你这人真解闷儿。”
搞了半天,他就是个解闷儿的,实在不怎么理想。
但两个人结伴,肯定比她一个人有意思。
唐起把车停在村子里,正式上山前,秦禾在山脚下点了一炉香,站立许久,瞧着升腾的烟线,低喃了句:“祖师爷,引个路呗。”
那缕烟却往唐起身前绕,而他背后就是上山的小径。
秦禾不迟疑,果断端起香炉往前走。
其实昨晚她睡得并不踏实,因为要带上唐起而产生的心理负担,她有一腔孤勇,独自跋山涉水的犯险可以说无畏无惧,但多个人就是多搭一条命。
可那人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己个儿找死来的,她又不是没劝过,所以用不着有心理负担吧。
但秦禾还是辗转反侧,从被窝里爬出来,点燃一炉香,想得个点拨,也看个吉凶。
烟线却往墙壁上斜,而墙的那头正是住在隔壁的唐起。
秦禾一直看不懂祖师爷这波操作:“他跟这件事究竟有什么牵扯?”
莫非真是阳宅一脉的传人?
是的话就有点普普通通了,身上半点儿本事也没有。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此时,走在前面的唐起突然开口。
秦禾回过神:“什么梦?”
“梦里是一处深山老林,有个四五六岁大的小孩儿在追野兔,结果自己摔倒了,就坐在地上哭。”唐起顿了顿,“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这个小孩儿吧,穿着古代人的衣服,我当时也没觉得奇怪,想过去把他扶起来,结果被一缕烟线缠住了,那缕烟在梦中就像根结结实实的绳子,捆住我的手腕,原本坐地上哭的小孩儿回过头,看着我,居然叫了声师父。”
秦禾本想当成个无关紧要的梦境听,当对方讲到一缕烟的时候,秦禾便警惕起来:“他叫你师父?”
唐起想了想,却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那双眼睛看到的,并不是我,而是——缠在我手腕的那缕烟。”
唐起说这话的同时,下意识抬了下右手,看向自己的腕颈。想起小孩的目光并不是与自己对视,而是停在他手腕上的。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唐起盯着脚下的路,迈过一个石坎儿,“就记得这么一个片段,刚刚看你点香我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