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秦禾重新闭上眼,累及了,“这味儿冲。”
“那你,有什么事叫我。”
唐起出去带上门,往一把木椅上坐,他脑子嗡嗡地,很混乱。
屋里采光不好,只有西开的一扇小窗,即便大白天也显得很昏暗。
秦禾在浴缸里泡了一天,昏昏沉沉睡到晚上十点,唐起不敢打搅她,在椅子上浅眠,一听到水声便蓦地惊醒。
屋里没开灯,四下漆黑,只有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透出来一扇光。
唐起站过去,刚要准备敲门,听见花洒打开了,湿衣服剥到地上,大概冲了十来分钟的水,秦禾的声音透出来:“还在吗?”
唐起一直侯着:“在。”
“到衣柜里,帮我找一件T恤。”
“好。”唐起依言,摘了件宽大的白T,棉质的,摸起来相对柔软,敲门给人递进去。
秦禾穿上衣服,下身裹一条浴巾,遮到小腿肚,拉开门,从潮湿的水气中晃出来,她脚步虚浮,擦过唐起时说:“你过来。”
唐起跟着她步入房间。
床头柜上搁着一只小型台灯,秦禾伸手拧开,调到最暗,背对着他说:“我对你没什么了解,所以想问一句,小唐总,你嘴严吗?”
唐起不喜欢她这副口气:“你尽管放心。”
秦禾颔首:“这件事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但凡你泄漏出……”
“秦禾。”唐起不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动不动就受她威胁,小时候也就罢了,现在,骨头长硬了,不喜欢别人来这招,“唬人的话就别说了,现在这个社会,你不见得能动我。”
还当吓唬小孩子呢,唐起道:“我既然答应不说,就绝对不会多你半句嘴。”
再者,说出去谁信,指不定当他有病。哪怕是在业界内,大家都信风水不信鬼。
秦禾挑眉看他,忽而笑了,这笑容不带血色。
这人吧,不仅长得好看,脾气也越来越招人喜欢,比小时候可强多了。
是个有意思的人,秦禾倚着桌沿,因为虚弱无力,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嘴严就行,主要是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秦禾觑了他足足半分钟。
唐起被看得莫名其妙。
然后秦禾转过身,撩起衣摆,双手高举,利落的将那件宽大的白T至头上拽下来。
唐起条件反射地就要避开视线,然而那匆匆一眼撇过去,又猛地转回头,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