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无所谓,陛下来或不来都一样。”同床共枕大半月,安诸做得最为逾矩的大概就是抱着她睡。
自九岁投奔顾府上,宋怡便与母亲分床而睡。宁氏很忙,日日早起晚睡在为别人做绣活,兴许是为了让她睡的好些吧,自那时起宋怡便是一个人睡了。
她已经不记得身边睡个人是什么感受,安诸让她再次体会到了,那便是——挤,很挤。
床榻那般宽敞,安诸却生生要挤着她睡。
前几日,宋怡在洛云宫中走动时候,倒是听见了些关于他的言传——安诸实则喜好龙阳。
再是想到她初初入宫的时候,在安诸极力要求下,宋怡满足了他的要求亲了他一下,那时候……兴许这言传真有几分的可信度。
毕竟除了抱着她睡,安诸似乎真的未曾对她做过其它。
台宁宫,太后坐立难安。
三日之前,她以探病的名义来到洛云宫中,明里暗里将宋怡责备了一番,大致便是说她不识大体,蛮横专宠。
宋怡很冤,却也无话可是,毕竟安诸大半月的确是在洛云宫吃住的。
太后之举实属无奈,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是自家皇儿看上的,另一个是自己的侄女。
自归宁后过去半月余,水怜儿称病徘徊在郡主府中不肯回宫,思来想去,太后也只能让宋怡委屈些了。
自家皇儿好不容易有个放在心上的人儿了,忍着要晚些见着皇孙的心疼,她往洛云宫走了一趟,做了次黑脸。
这回好了,她去过之后安诸便从洛云宫搬回去了东曲宫,三日都未再踏入洛云宫半步。
“娘娘,洛云宫那边的人儿来报,陛下今日还是未去洛云宫那边。”
“还是未去?”太后揉着眼角:“今早他来请安的时候,不是答应哀家会过去看看么,如何的没去?”
辛嬷嬷微太后添了茶水:“宁池宫的方修仪这几日得了癔症,陛下这些日子都往那边去了,今日似乎闹得凶,陛下又过去了。”
“罢了,罢了。”太后叹息一声:“水贵妃那边如何?”
“娘娘的话已经送去了郡主府,水贵妃收了陛下送去的首饰,病已大好,说是明日便要回宫给您请安。”
“洛云宫那边呢?”
“顾昭仪这几日身子大好,听闻已可以下床走动了,那边的人过来说,前几日昭仪娘娘是在芳华殿里走动,这几日她出了芳华殿,大多在洛云宫中来回走动着,说那样对身子康复有益。”
“能下床了?”太后眼中满是喜悦之色,好似已经有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孙抱在怀中:“差人送些上好的药材过去。对了,去年硕禾进贡的金丝燕窝可是还有?”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