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云纹镶边的玄色锦缎长袍,头戴玉冠,面色晦暗,长身而立于殿门前。
“夜深人静,正是私会的大好时候,孤可是打扰爱妃了?”
“易安?”宋怡的心上揪了一把,愣在原地望着安诸走进来。安诸此时怎会来寻他?
“微臣参见皇上。”顾知文一撩衣摆,直直跪下。
“皇上?顾知文,你可还把孤这皇帝看在眼中。深夜私自入宫与孤的嫔妃私会,便是你为人臣子该做的么!”
里面二人所言,他一字不差得听得很是清楚!宋怡如何看他,安诸亦是终于明白了。
面对盛怒的安诸,顾知文依旧面不改色,接着说道:“皇上可曾记得曾许微臣一个心愿。”
安诸阴郁的面色更是渗人,“你的心愿是什么?与她在一处?”他手指向的,正是宋怡。
“求皇上成全。”顾知文既是来了,便是下了决心要带走宋怡的。无人知道这一年他每日是如何煎熬度日的。
他曾舍命救过安诸,那时候安诸许了他个心愿。
这次,关于他对宋怡的心,他不想再继续自欺欺人。
“顾知文!”宋怡声音尽是咬牙切齿的味道,她恨恨看着口口声声说要带自己远走高飞的人,可不知在顾知文是不是忘记了,他为了顾家做说客的那一日,他们之间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如今一切皆是成了定局,他却又大放厥词说要带她离开。那时候若是顾知文说要带她走,她定然不作考虑便会允诺的。
如今不是当时,此时的宋怡看见安诸出现,心绪即刻乱了起来,她只想和安诸解释些什么,却不知要从何说起。毕竟,她对于安诸,隐瞒了很多。
开口,宋怡只是说出了一句:“易安,你可知你已经一月没有过来芳华阁了。”她还未说出口的是,你可知我等你一月了。
安诸只是冷然一笑,道:“是吗?孤你过来,你不知道是为何么。”
宋怡心上慌了,这样的安诸,她从未见到过。她接着赶紧道:“易安,你不要听大哥说的胡话,我是不会同他离开的。”
安诸心上更冷了:“大哥?”
这个时候,她的身份是什么,宋怡还要做戏么?他早是知道宋怡的身份,便是在他要她入宫的时候。
安诸一直未说,便是以为那般与宋怡更好。
“淑妃娘娘,莫不是证据确凿了,你还要说你是无辜的?”殿门外又走进一人,不是他人,正是宋怡宫中结下仇怨的水延宫之主怜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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