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一看又是锥心蚀骨的疼痛。

“妈…”唐零嘴唇张了张，还是叫出了这具身体叫了十几年的称呼：

“您跟我回去吧！”

他进入洛水是司筠默许，但是这不代表司筠就能允许他一直呆在这里。

“回哪里？”陈舒雨喃喃的念，即便极力控制情绪，眼泪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滑了下来：

“已经回不去了！”

不管再怎么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再怎么麻痹自己，那个会软软的冲她笑，冲她撒娇的唐零都再也不会出现了。

“妈，我是唐零，一直都是！”唐零一遍遍的强调，表情竟然显得有几分脆弱。

这一刻，唐零不是万剑宗这几百年来最出色的剑修，也不是受人尊崇的元婴期修士，他只是那个单纯的跟母亲相依为命了十几年的唐零而已。

昨日因，今日果。他未觉醒的那十几年的记忆不应该被抹杀，也抹杀不了。因为那也是他人生的一部分！

陈舒雨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没有一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过去的那十几年，对失去朋友，失去丈夫，也失去了家人的陈舒雨来说，唐零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只要他还在，她就能有勇气且骄傲的生活下去。可是现在的因为一场莫名的变故，她连最后的救赎都失去了！

即便他有唐零的记忆，唐零的样貌，唐零的一切，可不是就是不是，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比她更有资格辩驳！

陈舒雨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你不是。”陈舒雨抬眸望着远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悲切：

“我知道，你不是。”

“所以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等我儿子回来！”

唐零第一次出现了类似于悲痛的情绪，心脏像是被忽然揪紧，痛苦无比，也酸涩难当。

他抬眼看向背对他坐着的陈舒雨，她背脊绷得笔直，仿佛稍微放松就会变塌一般。

陈舒雨是骄傲的，可是现在她脆弱地连最后一丝骄傲都快崩断！

“我明白了。”唐零把手中的一枚灵符放在青石之上：

“您…您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来…就来…”

唐零猛地转身，大步朝山下走去！

在她转身的瞬间，陈舒雨再也坚持不住，低声呜咽着，大颗的泪水滑下…

…

“啧啧，何苦呢！”看着监控画面中的场景，司筠摇头叹气：

“谁让他们用灵魂转世重生这种法子，像我们一样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吗！”

“若是妖魔两族有这个能力，你们也会采用这种办法。”张灵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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