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拒绝,容易冷了营中兄弟的心。说拒绝,对方指不定就趁机抓自己了……
杜传林蹙着眉瞧着齐遥禄对自己露出了一个冷笑,又想起里头被抓的杜宽,猛地明白了过来他的意思了!
这是个局!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郡主也好,世子也罢!都是为了抓一个杜宽而已!
此刻齐遥禄给的这个问题,说到底就是在询问他的选择——是要继续跟大鬼狼狈为奸,一同赴死?还是要认错受罚,划清界限!
杜传林不知不觉抿住了唇,心更是跳得飞快,感觉自己来到了某种岔道口,没敢轻易下结论。
然而,他这犹豫也并未持续多久,营帐的布帘门便又被掀了起来。
杜传林立马转头看去,一眼便瞧见了那个被刘琴带领的两个士卒押在中间,用黑布包着脑袋,穿着他军营里士卒衣甲的人。
杜传林顿时愣在了原地,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那被拖着走的家伙,到底是不是大鬼杜宽了。
毕竟,杜宽可是鬼呀!怎会有实体?还换了身衣服?甚至乖顺地任由两个活人拖着走?
这三个问题一出,杜传林愈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恰好在此时,就站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士卒跟身旁同伴低声道:“诶?原来是个人吗?刚刚听里头的人有喊‘天师’,我还以为真的会是鬼啊妖啊那些呢。”
杜传林心猛地一跳,眼一抬,落到了陆晞的身上。瞧着她面带浅笑地跟在刘琴他们身后出来,边走还不忘边叮嘱道:“记得别把布摘了。这人身手挺好的,若是被他看到你们的模样,记了仇,那可就麻烦了。”
“是,我记住了。”刘琴应着,肉眼可见地更加谨慎了几分。
杜传林望着他们,瞧着他们由远走到近。
自他面前经过时,周围温度又低了几分,而那被押着的人还将脑袋转向了他的方向。虽没说话,亦压根看不到,可杜传林却莫名有种,对方就是与自己对视了一眼的感觉。
这两种感觉一出,杜传林瞬间心里发凉,已然明白面前这个“人”就是杜宽那大鬼了!
偏偏旁边的齐遥禄似乎没打算给他多留思考的时间,随着被押着的杜宽从他身旁经过,齐遥禄又语带不耐烦地道:“杜大人,你想了这么久,可想好了?”
杜传林闭了闭眼定了定神,才回头对着齐遥禄行礼,道:“是末将失责。末将自是不会阻拦,也甘愿领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