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头的瞬间,他还带着审视。可等他看到了狐君那笑容,他便觉得心里堵得慌,干脆收回了目光,打定主意交给江瑶白去交涉了。
江瑶白没去留意齐遥禄的反应。
她正直视着狐君,试图从她的神情里分辨出什么来,语气却显得十分笃定,道:“狐君何必明知故问呢?以你的本事,若是当真想要对我们不利,我们早就已经凉透了,又哪来的荣幸能够坐在这里,被狐君请上一杯水酒呢?”
“就因为这个?”狐君笑容不变,饶有兴趣地接着问道:“难道你就没想过,本君可能就是闲得慌,所以暂且留了你们一命。等到我什么时候腻了,你们便什么时候没命了吗?”
“想过啊,但是还是觉得不大可能。”江瑶白应得坦然,面上笑容浅浅,道:“你已经说过了,你认识那个长鹰。换而言之,你应当是知道我们的身份的。如此一来,不管你从哪方面来考虑,对付我们的代价都太大了。”
狐君听着她这番话笑意更深,身子又往她的方向靠了靠的同时,一条毛绒绒的狐狸尾巴从身后冒了出来,慢悠悠地晃来晃去,看上去十分悠闲。
齐遥禄因她这倾身靠近而警惕地回了下头,又在看到那大尾巴后转为了震惊,甚至还有点儿想要偏头去看看她这尾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只是在想法变为行动之前,他又想到了狐君此刻还是女态,登时便主动熄了这年头。转而瞪了正似笑非笑瞥向他的狐君一眼,再一次将脑袋转向了江瑶白,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过程只发生在短短一瞬间。
狐君这一靠一摇一瞥间,江瑶白刚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奇地盯着她的尾巴。
“小郡主挺厉害嘛,这猜测很对哦。”狐君笑道,尾巴故意一左一右地摇来摇去,想要引得江瑶白的视线随着尾巴动。
可惜,也只有前两下还能奏效。
等狐君这话一说完,江瑶白已然强行收回了目光,让自己的注意力落到了狐君的身上,笑道:“狐君过奖了。我能猜中,全赖狐君不曾掩饰。若是狐君没有这想法,只怕我们两个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又怎么可能猜中狐君的想法?”
齐遥禄听得糊里糊涂,瞧着江瑶白似乎不准备细讲的样子,赶忙问了一句:“等下,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江瑶白闻言一顿,先是看了狐君一眼,见她笑容依旧,没有任何负面情绪,这才看向了齐遥禄,低声道:“狐君住在这深山之中,还有心情逗一只棕熊玩。这怎么看都说明狐君闲得发慌。”
齐遥禄闻言若有所悟,又好像还是不太明白,整个人顿时陷入了轻微纠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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