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遥禄这头还没彻底想起,裘生已然颇为傲然地挺直了腰杆,状似矜持,实则透着炫耀,道:“正是。我的每一任妻子都让我受益良多。可惜,她们终究体质太弱,承受不来我的宠爱,只能与我有缘无分了。”
裘生说着一叹,神情不见悲伤,唯有可惜之色。
江瑶白的脸色随着他的话微变,刚觉得他是要拿这事来威胁警告她,又见裘生抬眸一笑,道:“不过,娘子与她们不同,无需担忧这一点。”
为何?
这句问话都已到了江瑶白嘴边,等到话出口时,却还是优先强调了另一点:“抱歉了裘公子,还请莫要在喊我‘娘子’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诶,事无绝对,娘子不要急着拒绝。”裘生的笑容带着点儿意味深长的感觉,道:“再说了,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我鬼力雄厚,你气运绵长。等到拜堂之后,必定在各种方面十分契合。”
江瑶白因着“气运绵长”四字而目光微动,等听到他后面那似乎别有深意的话,心中猛地一跳,下意识便是一句:“谁说我未嫁了?!”
此话一出,笑得仿佛胜券在握的裘生和满肚子火气的齐遥禄俱是一愣,纷纷看向了她。
齐遥禄更是抿紧了唇脑筋转得飞快,试图回想起江瑶白是否有订过婚约。
江瑶白没空留意齐遥禄,在下意识选了个最适合拒绝的点后,她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到底说出了什么话来。
只是话已出口,她便没想过改口,只得绞尽脑汁尽量描补这个借口,道:“他……就是我夫君!”
江瑶白说着,伸手抱住了身旁齐遥禄的胳膊,脑袋微微靠向了他,又一个抬眸,对上了齐遥禄那瞬间亮得掩饰不住惊喜之色的眸子,心中顿时多了一丝异样,某种情绪似要破土,又被她垂眸按了回去,只是轻声道:“对吧?”
“对!”齐遥禄应得掷地有声,抬起头瞪了难掩惊讶的裘生一眼,用着莫名趾高气扬的语气,道:“这是我媳妇!我娘子!不是你的!”
裘生来回看了看江瑶白和齐遥禄,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那惊讶之色消减,转而嗤笑一声,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没好气地道:“你们当我是傻子吗?你俩,一个是处子之身,一个是童子之身,就这还夫妻?”
齐遥禄的脸色随着裘生这话而逐渐涨红,眼中的恼意愈发浓重。
毕竟,长到他这岁数却还是童子之身,这事儿放在勋贵纨绔之间可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甚至还会让人怀疑你是不是不能人道,有心无力。
而江瑶白则是听得似懂非懂,不太晓得这两个词是何意思。又瞥见齐遥禄脸色变化,心知他定然是听懂了的,遂干脆假装不好意思地往他身边挤了挤,暗中扯了扯他的袖子,无声提醒他别傻愣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