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白几人嘴边的笑容僵在了那里,齐遥禄等三个男子更是忍不住多看了少年郎几眼。
瞧着对方大刺刺坐在河水中,神情坚定地宛若在维护什么名言至理,皆是不自觉地信了他是在为烤鱼争辩,直到齐遥禄无意间瞥见了对方紧张交握的双手。
齐遥禄瞬间忍不住笑出声来,手中长剑没再动,口中却是顺着少年郎的话道:“行啊,我们倒要看看什么才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烤鱼。你把衣服穿好,上岸烤鱼!”
少年郎闻言瞬间松了口气,念头一动,身上凭空多了一套跟齐遥禄同样的衣服。
“这样总行了吧?”少年郎偏头看着齐遥禄问着,语气带着淡淡的不悦,却不再气势汹汹。
齐遥禄看着对方的衣服忍不住蹙眉。
可想到他刚刚那身只围住裆部的鱼鳞布,齐遥禄还是没有在衣服款式上多言,而是收回了佩剑抬脚走向了岸上,口中应道:“行!那就来烤鱼吧!”
江瑶白听他们这话,忍不住稍微抬眼看向了那少年。瞧见对方那身衣物先是一愣,后又松了口气,将视线落到了走到岸上的齐遥禄身上。
明明是同样的衣服,可瞧瞧岸上齐遥禄那直如松柏的挺拔站姿,再看看从溪水里站起来,微弯着腰耷拉着肩膀的光头少年,江瑶白忽然便觉得,那句“人靠衣装”的老话其实也不是特别对。
这个念头只在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次,便被她抛之脑后了。
眼见着齐遥禄光着脚站在岸边,回头警惕地看着那少年郎,江瑶白几步绕过了庆生和康九,走到了他的身旁伸手接过了康九的那柄剑。
齐遥禄在江瑶白走到他身边时看了她一眼,随即便配合着将佩剑交给了江瑶白,自己则席地而坐,边保持着警惕,边拿起了自己的鞋袜穿好。
从溪水中起身的少年郎并没有在意齐遥禄他们的态度。
他先是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感受着那恍惚间仿佛还残留着的血气,忌惮地看了那柄长剑一眼,便将自己手中串着鱼的粗树枝往齐遥禄跟前慢悠悠地一递,道:“给,你的鱼。”
“庆生。”齐遥禄抬眼看着鱼,示意让庆生接过后,才看向了那少年郎,饶有兴趣地问道:“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把鱼还我。”
少年郎默默地看了一眼佩剑,才轻哼一声,道:“不过是一个儿子罢了。被你抓到了,那只能说明他命中有此一劫。”
少年郎说着,瞧着庆生靠近,他随手将粗树枝往对方手里一塞,又低头对着溪水一招手,便见溪水中的鱼儿像是突然间着了魔似的,竟是一尾一尾地主动蹦到了岸上!将自个儿给砸晕了!
江瑶白几人忙往后退开一步,给这些主动赴死的鱼儿留出了位置,心中忌惮之感愈发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