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半夜叫人起来实在不好意思,能我自己干就自己干算了。”闺蜜开朗地说道。
她大大咧咧地挥了几下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真是的,顺便关门也做不到。”简议晨不满地嘀咕着去关门。
关好后,他回到我身边,给我整了整被子,确认我都能盖好。
“我自己能动……”我不大适应地说。
“可是现在还是不能自如地动啊,白天你努力康复就算了,晚上还是别折腾自己了,你还想不想好好睡一觉了?”他强硬地把我的手按好,又强迫症一样,动我的身体,把我摆成了一个标准的仰面躺睡姿。
这样勉强算他是要帮助我,可是接下来还用手指去梳我的头发,动我的衣服,那就很没必要了啊。
我努力去除空气那种暧昧氛围,委婉拒绝道:“头发和衣服就不用帮忙了吧,又不是要被人检查,怎么那么细致呢?”
“习惯了。”他理所当然地说道,“之前我不是都这样帮你吗?怎么今天你反应那么大?”
废话,那当然是因为我能动也能说了啊,而且以前帮忙哪有帮那么久啊。
我不能大晚上的表达我那么强烈的抵触情绪,只好催促道:“因为我有点困了,可以快一点吗?”
他不慌不忙地还是做完了他觉得满意的最后一步,才转身毫不留恋地回到他的床上。
我等着他关灯了,可眼巴巴地等了半天,他还是没有关灯,而是躺在床上,眼睛睁着大大的,像是在发呆。
我继续催:“简议晨?我想睡了,能不能……”
“路冉,你好了后会嫌弃我吗?”病房里,忽然响起他慢吞吞的话,“我不是像我姐一样傻的,我感觉得到,你好像真的会在好了后疏远我。”
听着好像人畜无害,可是我眉头不安地立刻一跳。
没有等我回答,他忽然轻笑,自答道:“不,应该不是感觉而已,是事实。你也说了,你想要回避,你不喜欢我了,我再没有办法勾起你日记里那种强烈的情感,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他这样坦白,这样平静,也越发诡异。
我身上寒毛已经立起了。
眼下房间里就我和他两个人,我又还是不能自由动的人,他要是不理智,我真的很危险。
可是他都说到那份上了,敏锐得那么厉害,好像我哄他的话,也不一定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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