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着,更逾生命,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在男人有些忐忑的凝视中,安笙若有所思地开了口,“臣妾觉得,大概是有爱的。”
“这个字很难纯粹的确定,因为它太复杂。”
“有的时候,它不是不存在,而是很少,少到相公和妻子都没有发现。”
“又或者是,被一层一层地盖起来了,被世俗,被规矩,被成见,被内心不成熟的观念掩盖,到最后就会变成黄土淤泥。”
“直到妻子的死亡,让这样的爱意终于从泥土中萌芽,不管是迅速枯萎,还是越长越烈,都代表着它存在过。”
安笙收了声音,表情怔怔,又笑起来,“皇上喜欢臣妾的这个说法吗?”
薄锦夜眸子微亮,盛满欣喜,“我喜欢……”
安笙放下书,伸了个懒腰,“这个话本子嘛虽然俗气了些,但臣妾很喜欢这样破镜重圆的故事。”
“我也喜欢。”薄锦夜灼灼地望着她。
我们正是,破镜重圆。
“夜深了,臣妾要休息,皇上可要回承庆殿?”安笙笑眯眯问。
薄锦夜试探问:“我要是留下来呢?”
“臣妾身体不适,不能侍奉皇上,还是委屈皇上回承庆殿,或者去别的后妃那吧。”安笙也试探问。
薄锦夜委屈了,“你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我哪里也不去。”
“我睡在偏殿还不成么。”
安笙又有些好笑,“哪能让皇上睡偏殿。”
“那就和笙笙睡一起。”薄锦夜很会顺杆爬。
安笙微笑,“那还是委屈皇上睡在承庆殿吧,睡在偏殿,明日传出去,臣妾就是祸国妖妃了。”
薄锦夜叹口气,“好吧……”
“那明早,我来与笙笙一起吃早膳。”
安笙点点头应下,“恭送皇上。”
薄锦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乔云朵溜进来,“小姐,你不留着皇上过夜啊?那岂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榆琳给了她一下,“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
乔云朵不敢吭声,冲安笙挤眉弄眼。
安笙脱了衣裳,“不急在一时,沐浴休息吧,我也累了。”
皇上在锦华苑待了一天的事,马上传遍前朝后宫。
安如月一晚上没睡好觉。
偏偏在她进宫的这一日,皇上去宠幸了安笙,这让她心头妒忌得厉害。
不管怎么样,薄锦夜这四年没有进后宫的皇帝,终于开始宠幸后妃,对于前朝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前朝,后宫,从来都是瓜葛着,没有脱离开来。
第二天,薄锦夜来的时候,安笙还没起。
“我来。”看着乔云朵要服侍安笙起身,薄锦夜上前去,揽过了这活儿。
乔云朵和榆琳退到外间,薄锦夜一件一件,给安笙穿好衣服。
“皇上做得很熟练呢。”安笙看着男人递上洗脸的帕子,“难道皇上平时不用内侍服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