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寿在怀里掏来掏去,正找自己的小酒壶,听到她这话,手便顿了一下,他再抬眼打量眼前的这个姑娘,“你找蜃楼做什么?”
话才问出口,他却又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什么蜃楼,什么帝女,都不过是我随口胡说罢了,那么多人都不曾信过我,你这丫头做什么傻乎乎的跑来问?”他又笑起来,像是在嘲笑眼前这个陌生姑娘的天真,“你走罢,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
“我花了二钱银子买了酒喝个烂醉,你偏要给我颗解酒丸吃,真是浪费了我喝的那些好酒……”他冷哼一声,已经极不耐烦,“快走快走。”
那怪老头不肯再跟辛婵多说一句,忙赶她走,那嚷嚷声让路过的行人都不由侧目。
“姑娘,你去招惹那老怪物做什么?”那方才买了些肉的中年妇人见辛婵转身往这边走,便迎上去道,“他啊,是个老酒鬼,喝醉了不仅说胡话,还又哭又笑的,脾气也不好。”
辛婵听着妇人说的这些话,又回头去看了一眼那老头。
他这会儿已经踉跄着站了起来,正摸索着去开院门上挂着的那把生了锈的锁。
辛婵这一趟算是白来,她回到客栈时,谢灵殊还在睡着。
她只将门推开了些,看见他睡在榻上,便想转身离开,却听里头传来他的声音,“小蝉回来了。”
辛婵只得踏进门槛,“是我吵醒你了吗?”
谢灵殊睁开双眼,见她已走到软塌旁来,便望着她徐徐一笑,“我睡得浅。”
辛婵扶着他坐起身来时,不忘取了披风来披在他身上。
谢灵殊随意系了带子,“小蝉这么快便回来了?”
辛婵应了一声,又忽然反应过来,抬头望他,“你知道我去做什么了?”
“这不难猜。”
谢灵殊靠着圆枕,轻咳了两声,“小蝉性子明明慢吞吞的,对我的事倒是上心得很,一刻都不愿耽搁。”
他伸手轻抚她的鬓发,弯起双眸,“看来小蝉,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了?”
“不是……”辛婵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但方才开口,她又蹙了眉,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故意捉弄,“你不用故意说这话气我,谢灵殊,你的身体你自己清楚。”
谢灵殊轻轻一笑,看她的目光仿佛永远如此柔情爱怜,“我知道小蝉是担心我。”
“怎么?看来线索找得并不顺利?”
辛婵嗯了一声,又将江寿的事都跟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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