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原本好好地放着一枚玉,但不知道何时,那玉便已经没了踪影。
“谢公子可识得此物?”
葛秋嵩忽然开口,“公子可莫要想抵赖,那上头刻着你的名姓,更残留着你的术法。”
方至此时,辛婵忽觉耳畔像是有道道雷电炸响,刺得她耳膜生疼。
她猛地回头去看谢灵殊。
但好像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他都仍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眼眉含笑的模样,就像此刻,他竟还有闲情看她。
他轻轻地“啊”了一声,“原来如此。”
原来烈云城的这局棋最终的目标,竟是他。
“谢公子,此前雁山之行,平城之乱,你皆不在其中,原来你便是那与妖魔勾结之人!”梵天谷主叶司苍冷哼一声,“难怪无人能查得出你的来历。”
在这些面露警惕,紧握手中刀剑的人中,唯有任君尧迟疑良久,又小心翼翼地开口去唤少陵,“师父,我看谢公子并不像是那样的人……会不会,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少陵此时是有苦难言,这满院子的人,谁都有可能是与妖魔勾结之人,但谢灵殊是绝无可能的。
可这样的话,他却不能说出口。
但眼下这般境况,对谢灵殊是极其不利的,所以少陵还是忍不住动了动嘴唇,“掌门师兄,我……”
他方才开口,便被谢灵殊打断,“仅凭一枚玉,诸位便要定我的罪,这未免太草率。”
“好,”
葛秋嵩手指摩挲着火元杖的边缘,“我且问你,那玉可是你的?”
“是。”谢灵殊没有丝毫犹豫,答得坦荡。
葛秋嵩冷笑,“既是如此,那么谢公子就理当被收押审问,你究竟是否清白,之后自有公断。”
“不可以。”
辛婵却在此时当着众人,挡在了谢灵殊的身前,“那玉,其实是……”
“小蝉。”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谢灵殊攥住了手腕。
她回头时,便见他正在垂眼看她,他朝她轻轻摇头,却是再未多说些什么,又倏忽松了她的手腕。
也是此刻,程非蕴立即便将辛婵拉至身侧,“辛婵……”
她只唤了辛婵一声,可看向谢灵殊的目光却是警惕怀疑的。
谢灵殊不再笑,他也没有理会程非蕴到底是用怎样的目光在看他,或许他也从不曾在乎过这院子里除却辛婵以外,其他所有人的目光,“可我不喜欢被关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