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川刚从衙门里回来,官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下。
他拱手给阮老夫人行了礼,“母亲,由原出发去西北之前,是给我说过的。”
阮老夫人看儿子一身的风尘,摆手让他坐下说话。
她叹了一口气,“别怪母亲和你急,实在是母亲的心里面难受。你二姐在宫里也是哭了好几场。由原到底在想什么,放着一个好好的皇子不做,跑去领兵打仗了……”
“由原是早有了想法的,他年前就和先皇提起过,许是那时候并没有告诉二姐。”阮清川端过来小丫鬟刚倒的热茶水,低头抿了几口,努力去压制嗓子的干痒。
“这孩子……”阮老夫人说不出话来了,又不免的唠叨儿子,“你既然早都知道了,为何不早早劝说他。”
阮清川苦笑,“母亲,朱由原他是我的外甥不假,但他首先是皇子。再者,就算是我要劝说,也要他肯听才行。”
“也是。”阮老夫人“唉”了一声,“由原的性格也是倔强的很,我看你二姐信上写的就能猜到一二了。算了,由他去吧,能怎么办呢。”
她又和儿子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母亲请讲。”
“朝阳今年满十五周岁了,你二姐想让皇帝给她指个婚,她想在朝中的青年才俊里选一位。也不要家世多显赫的。主要是相貌端正,人品好,成亲后能对朝阳好就行了。”阮老夫人让周婆子把女儿的书信拿过来,索性让儿子看。
她说道:“你二姐的意思是,你左右在朝堂里做官,行事也方便,就给朝阳多注意着,若是碰到了合适的就告诉她。她好去求皇帝的旨意。”
他如何会做这种类似于保媒拉纤的事情?但是母亲和二姐都这样说了,他又不能直接开口拒绝。
阮清川笑着应下了。
从母亲的院子里出来,阮清川径直回去了蘅华院。苏姝的精神不大好,给孩子做了一半的虎头鞋搁置在笸箩里。
阮清川知道妻子是在担心苏琪与。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事却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他不想妻子怀着身孕还郁郁寡欢的,便逗她说话,“姝姐儿,你今儿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
苏姝起身服侍阮清川换下官服。
她笑了笑,“还和平日是一样的。我吃罢早饭后,去给母亲请了安。然后就是坐在院子里的廊庑下晒太阳。”
“你若是觉得无聊了,可以去找宁姐儿玩。”阮清川知道妻子很喜欢宁姐儿。
“母亲最近都让大嫂子带着宁姐儿学管家呢,轻易都见不到她。”女孩子到了嫁龄,是要学着做这些事情的,苏姝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
罗嫂子把晚饭摆在了右侧室的餐桌上。
阮清川拉着妻子的手往右侧室走,声音温润:“等再过两日,是我休沐的时间。我陪你去郊外转一转吧,算是提前踏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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