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行了,由原。”阮清川语气淡淡地:“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朱由原闭了闭眼,咬牙应“是”。
他到底还是不甘心,“……难道就因为宁老曾在朝堂上参了太子一本?”
阮清川起身往外边走去,不再理会朱由原。
皇帝最近的身体越发不好了,仅剩下的四位皇子里,只有太子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他如此处置宁泽康,除了有意要给太子铺路,还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朱由原和朱由柠离开阮家时,阮清川去送了他们。
他和朱由原说道,“你既然出宫建府,又封了英亲王,宫里以后就少去吧。”
朱由原抿紧了唇,问道:“是母妃的意思吗?”
阮清川摇摇头,回答他:“不,是我的意思。”
夕阳西下时,前院花厅和宴息处的认亲宴方散了。江氏和府里的管家忙着送一干离去的亲友,刚好在前院碰到了阮清川。
江氏笑着打了招呼,问道:“怎么一下午都没有见到二弟妹?”
“是由原和由柠过来了,母亲找她过去见一见。”
“我说呢。”江氏又说:“二弟妹想是今儿一天也累着了,烦二弟替我问候一声。你也赶紧回去陪一陪她吧。”
阮清川点了头,转身走远了。
江氏脸上却没有了笑容。她叹息不语。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心里却是门清……嫡亲的儿媳妇一过门,她这庶出的立刻就被抛去一边了。连由原和由柠过来了府里,都不和她说一声了。以前但凡由原和由柠过来,哪一次不是她帮忙接待的。
阮清川一回到蘅华院,径直往第二进院落走去。苏姝正坐在转角游廊的美人靠上,仰脸往天上瞧。
“瞧什么呢?”阮清川走到她跟前,“这么认真。”
苏姝转头去看他,困倦的打个呵欠:“……云朵挺好看的,都被彩霞染红了。”
“是不是累了?”阮清川伸手摸摸妻子的发,说道:“外面挺冷的,回屋里去吧。”
“也不怎么累,就是困。”苏姝伸出手,把包在帕子里的核桃果仁肉递给阮清川看。
“很香的,我吃过两个了。”
“你剥的?”阮清川看妻子的双手纤纤,十指葱白如玉。
苏姝连连点头,颇有些炫耀的意思,“我给你剥的。我母亲在家里也常常吃的。吃这个对你的身体也好。”
苏姝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满心满眼就都是他,一块坚冰都能给暖化。更何况她又报了要补偿阮清川的心思。
苏姝捧着一颗热忱的心给阮清川看。
阮清川如何会看不到,他心里瞬间热乎乎的,双手包裹住苏姝的手,连同那帕子里的核桃果仁肉也给包裹住了。
阮清川低头亲了亲苏姝葱白如玉的指尖,声音莫名就有些哑,“谢谢姝姐儿。”
苏姝十分不好意思,都不敢往四周去瞧有没有被丫鬟们看到。她微微挣扎了一下,想把双手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