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也机灵,趁着没人注意,一溜烟就跑了。
苏姝去东次间给苏鸿请安,赵姨娘看到她还恭敬的行了礼。
苏鸿的脸色很不好,摆手让苏姝起来回话,又冲着赵姨娘说道:“我早说过了,你也是她的长辈,不必和她请安的。”
赵姨娘抿嘴一笑,“妾侍习惯了。”
苏姝也笑,和赵姨娘说道:“姨娘是个礼仪人,我一早就知道,只是再懂得礼仪也比不得顺从父亲的意思来的好,父亲在府里的地位那可是第一位的……要不,总让人觉得姨娘口上一套,心里一套,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赵姨娘狐狸眼里的阴戾一闪而过,觉得苏姝过于伶俐了。
她委委屈屈地:“大小姐说的是,妾侍记下了。下次必不再犯。”
“能记下自然是好的。”
苏姝转身去看苏鸿:“父亲,您说女儿说得对不对?”
苏鸿是什么脾性的人,她一直都知道,耳根子软,优柔寡断、一心为了自身和仕途着想,对他无用的人连理会都懒得理会。柳姨娘和娴姐儿不就是个例子吗?很显然赵姨娘也知道苏鸿的脾性,她又格外的迎合,所以在苏鸿的面前才无往不利。
苏姝并不屑于迎合父亲,但是她很屑于看着赵姨娘吃瘪。
果然,苏鸿听到长女很遵从他的话,神情和缓了些,“坐下说话吧。”
他想着长女虽然行事任性乖张,但到底心里还是惦记着他这个父亲,一时间心便软了软。又和赵姨娘说:“姝姐儿的话有道理,你也要往心里去。”
赵姨娘:“……”
她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出不来也咽不下去,着实的难受。同时又纳闷儿,宋梅茹那样任人拿捏、软绵绵的一个人,生出个女儿竟然十足的本事好,三、两句话之间就能拨动人心转变。
赵姨娘低头应“是”,再抬头依旧笑容满面:“妾侍谨记老爷的教诲。”
她费心做了陷阱,既然苏姝已经跳了一只脚,那另外一只脚也必须要跳下来。
只是还没有等她开口,苏姝却双眼通红,“父亲,您昨日去衙门走得早……不知道与哥儿病中艰险……我喂他喝药都觉得惊心。他喝两口总要吐一口,饭也吃的少极了。”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女儿实在是担心。”
与哥儿吃饭是不香,喝药也会吐,但是也没有苏姝说的严重,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让苏鸿别完全被赵姨娘蒙蔽,心有愧疚而已。
苏鸿再看不上苏琪与,那也是他的嫡子,他的血脉,心内怎会一点感触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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