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秋姨努力回想,“伊然问我是不是小姐送来的,我没说话,她又问小姐回来了是不,我还是没说话。”
所以白伊然就认为秋姨是默认,周时玖回来给她送来了药。
周司琦想起昨天他在房门外搞出动静,白伊然也是问“时玖吗”,她认定门外逃避不肯见她的人是周时玖。
周司琦拖着疲惫的声线,死气横秋地问秋姨,“昨天我走后,周时玖回来过吗?”
秋姨摇头。
“您能确定吗?”
秋姨:“没有,肯定没。”
竟然是这样吗。周司琦听完秋姨的回答,失魂落魄地走到楼梯间,抬头,望向三层楼的位置。周司琦忽然觉得眼圈一酸。
他亲自对照药单买的药,亲手交给秋姨送上去,亲眼目睹了白伊然给自己上药。可是现在,说药被换了,套在正确的药盒里鱼目混珠。换药的人是周时玖。
周司琦笑了。
他想到,假如昨天时玖没有跟他耍脾气,假如昨天她听话了一回乖乖送药来见白伊然,那周司琦现在应该是讨伐周时玖的一份子吧。
在上回“花生粉”事件未完全揭过的时机,一而再再而三,火上浇油,他恐怕真的会忍不住对周时玖动手。
周司琦放声笑了出来。
秋姨有些害怕:“到底怎么啦?”
周司琦进门后一下问她白伊然的情况,一下又扯到周时玖身上,秋姨忍不住多嘴:“司琦呐,时玖小姐生下来我就看着她长大,她是太任性,不会说好话,但脑袋很简单的。”
“伊然过敏这件事,以我的了解,小姐宁愿当着大家面冲上去抓花伊然的脸也想不出花生粉掺茶水里这种招。”
“有些话秋姨不该说的,但这么多年,你们的态度反而引得小姐对伊然越来越反感。”
周司琦缓缓抬起眼看向秋姨。
秋姨:“女孩和你们男孩不一样,心思细腻而且喜欢藏着,有时候难免吃点小醋、小打小闹,你和司鸣就是太在意,把对夫人的偏见带到时玖小姐身上,每每拉偏架,日积月累,可不得适得其反吗。”
周司琦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连鼻子也是。快到要无法呼吸的地步,周司琦猛地呼出一口气。
“秋姨你怎么不早说……”
“哎哟你这孩子还怪上我了咯,”秋姨眼睛笑成褶,“我说你也得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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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此时电影学院的小剧场已经被布置成热闹的舞会现场。
表演系期末周经过昨天正式谢幕,今天是表演系的毕业舞会,邀请了表演系全年级的学生一起。
“啊啊啊我太激动了,早就听说我们学校表演系毕业舞会的名号,考进来一年了终于被我等到了!”何丹丹兴奋地直跺脚。
郝婵劝她:“小心你的裙子。”动作太大,紧绷的小礼裙快撑不住了。
时玖接过郝婵递来的小蛋糕,不明就里,“有那么夸张吗。”
她看得出小剧场精心布置过,舞台区拿来跳舞,跳累了去观众席坐会儿聊天,而剧场左右两大片空地通通搬来了长桌,摆满了糖果点心和酒水。总的这些,中规中矩,和她参加过的年会一样,没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