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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殿外跪了太久,江翘又是一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宋砚和祁叙进去没多久,她不是揉揉腿就是伸伸胳膊,窥视了一圈周围的皇子公主,还有后面的红着眼抹泪的妃嫔们。

“大哥,怎不见大皇子?”

江颂微垂着眼,好似睡着了一样。

见江颂没回答她,江翘不满撇了下嘴,引颈后望,瞟了一圈还是没见人影,心中颇为纳闷。

他不是最爱当众作秀了么,这等表演的好时机怎不见他人?

她这一堆兄弟姐妹,她最讨厌的非江隐莫属。无他,主要是江隐太能装了。面上总是摆着一张温和的表情,谁不知道他阴险狡诈,手段残忍。不论如何,她好歹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为人。

要她说,真正表里如一的君子,应当是五皇子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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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殿门隔绝了殿外妃嫔的哭泣声,也截断了天际微亮的曙光。

太监撩开帘帐,柔声细语道:“陛下,五皇子来了。”

床上的人止了咳,抬起疲惫的目光,招了招手。

“小砚,过来些。”

宋砚面色与声线一样冷淡,漫不经心注视着前方,“臣身上沾了霜露,靠近恐会加重陛下病情。”

“你果然,还是不愿意见朕,咳咳,咳咳......”他手竭力撑着床沿,想要抬起头看一看他。胸腔像漏风的破鼓,震颤的呼吸一起一伏,带起嘶嘶的呻 .吟。

皇帝脸色惨白如纸,病气萦绕的眉目间是摆脱不了的痛苦。

“朕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若不是朕犯了错,你娘就不会死,你也不会被流亡北疆,是朕,都是朕的错,是朕对不起你们......”他声音逐渐降低,尾音如松了轴的弦,微弱又无力地颤着。

他在忏悔,可忏悔的对象,一个不愿听,一个永远都听不到了。

面对他,宋砚永远能够置身事外,唯独提起他娘的时候,他平静不起来。骨子里的温润被尽数打碎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抑制不住的愤怒。

他捏紧指尖,眼尾染上一丝血色,一字一字,熔铸了最坚牢的恨。

“不许,提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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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他的语气仿佛深渊寒冰,怒气蕴结于沉沉的冷峭之中,仿佛只差一个微小的出口就要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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