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下了?”
“下了。”徐子意颔首,“唯一没有下的一坛我揭下了贴在上面的红纸,殿下一眼便知晓。”
两人停在树下,装作若无其事地交谈。
“殿下,我都找了好几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兵器和火药,该不会是咱们找错了地方了吧?”
“不可能。”宋砚微微抬手,仔细思索着近日以来的蛛丝马迹。
他们似乎真的是一群普通的山匪,干着打家劫舍的事,日出下山,日落带着战利品上山,一复一日,年复一年。
但越普通就越奇怪,他发现他们几乎从来不会说起自己以前的家里长短。有时故意套他们的话,他们也都会转移话题或者缄口不言。
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过往一样。
但既然是人,谁能没有过往?
除非,是有人让他们自己隐藏了起来。
此人,到底是谁,这些山匪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明日,都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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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祁叙便出了城。
前面几个兵士身穿便服,驾着马车往城外缓缓而行。剩下的都全副武装,身穿铠甲,手执刀剑。
“不是不来么?”祁叙瞥了眼撩开车帘钻进来的人,语气微讽。
陈溢之夺过他手中的茶杯,咕嘟一声灌进嘴里,抚了抚衣襟,打了个茶嗝。
“呼,渴死我了。”他一撂衣摆坐在祁叙对面。见他目光不善,连忙给自己找补,“我这不是担心你和宋砚嘛。昨天就是说说,说说而已。”
“杯子放下。”祁叙淡淡道。
“我说......你别总是板着脸,怪吓人的......”
祁叙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他起身,拎着陈溢之的衣襟就把他扔下了车。吩咐后面的兵士好好看着他,不许他上山。
“不是,我说,祁叙你这可就过分了啊!”陈溢之被挡住前进不得,急得直跳脚,“我清早起这一趟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去找宋砚吗?你还让人把我扣住,这兄弟还能不能做啦?”
陈溢之一边走一边叭叭,一路上嘴就没带停的。
祁叙坐在马车里,听他说了一路,也恼了一路。后来直接让人堵了他的嘴,连带着手也一起捆了。
“陈大人,对不住了。”
他嘴里道着歉,手上却毫不留情把布巾缠在他嘴上。
“祁叙,你信不信我等会就告诉宋砚,说你不顾情分虐待我......唔唔!”
陈溢之嘴被绑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用眼神威胁人给他松开。
捂嘴的正是宋砚的心腹侍卫,他颇为同情地拍了拍陈溢之的肩膀。
“陈大人,实在抱歉。殿下说了,要是祁大人在,一切都听他的。再说等到了地方,在下自会给您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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