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闻言,清泠的眸子难得露出几分无语。
他不说话,又不代表他不会说话。
纳兰初却好像是发现什么珍宝一样,盯着他的微凸的喉结看了又看,心中啧啧称奇。
他如何能忍这么久?要让她不说话,说不定一天都忍不了。
被她露骨的目光盯得颇不自在,祁叙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连指尖都开始泛着红。
他闭了闭眼,转身推门而去。
步子不急,但怎么看怎么觉着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还未等纳兰初有何反应,他已经消失在门后。
算了算了,许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会说话吧。纳兰初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端着碗继续吃。
吃着吃着,嘴里似乎多了什么别的东西。她越嚼越不对劲,这味道怎么像是肉?
她明明记得她这碗里没有肉啊?
纳兰初拿着筷子扒了扒剩下的面条,果然在面里翻出了好几片肉。
等等,这碗面不该是他的吗?
他什么时候把碗给换了?
?
第20章
第二天一早,纳兰初还在睡梦之中,就听见外头传来噼里啪啦的砍柴声。
她睁开眼,迷迷糊糊下了床。
地平线上露出半个太阳尖,将曦光漫射大地。张氏脖上搭了条布巾,正埋头砍着地上的木柴。
“娘。”她唤了一声。
“醒了?”张氏拿布巾擦擦脸上的汗,指着已经砍好的一摞柴火,吩咐她:“把这些堆上去。”
“这些都是哪儿来的?”她昨天都还没看见呢。
“哦,昨天那小子搬来的。”她指了指门外,“还有呢,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砍完。”
她说着说着,又生出些许感慨:“倒是个好孩子。”
纳兰初帮她把砍好的木柴摞到墙边,然后才背上背篓准备去割草。
见她准备走,张氏顺口道:“到山上去,记得把灶里烤的两个红薯带上。”
张氏想得很简单,他们两个都是孩子,以后说不定以后干农活还能一起做个伴。她家这姑娘她是知道的,乖顺是乖顺,就是有点儿傻气,到时候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她又失去了父亲,总得要人帮衬着才好。
纳兰初虽不解其意,但还是翻箱倒柜寻了张厚布出来,拨开炉灶里的灰,把红薯仔仔细细包好,然后再放在背篓最底下。
张氏正好进门喝水,看见这一幕,默默评价:“你倒是挺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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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色很好,隆冬过后,树上的嫩芽萌发出来,迎着清晨的日光舒展。
她上山的那条小路,原本是光秃秃的一片,现在竟也长出了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草。软软地在地上铺了一层,又娇又柔。为了不让这些草夭折,她走路时得不停地盯着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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